孙瑞瑛闻言倒是不疑有他,反而问:“那他的伤如何?南初说过,邵晋维对他不错,你可千万要替他好好疗伤。”
“嗯,南初也和我说过的,我明白的。”白秋落说着,又道:“只是他来我这医馆有些不太方便,毕竟恭亲王知道您被救出来之后一直在监视南初和二叔呢,南初特地叮嘱我要多避讳,所以我就想让二叔进来后院上药。”白秋落继续胡扯。
要说邵晋东派人跟踪邵南初倒是确有其事,跟踪邵晋维,那是不存在的。
毕竟他是真的没有想过,邵晋维会知道孙瑞瑛的所在。
孙瑞瑛闻言微微点头:“应该的。那要不然我先回避?”
“如今二叔已经知道您就在我这里养伤了,倒是不用您刻意回避,我就是怕您介意二叔进来。”白秋落道。
孙瑞瑛闻言恍然,道:“这倒无妨,都是成过亲又几十岁的人了,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见外男的规矩,既然他可信,让他进来就是,我没关系。”
白秋落闻言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应了好。
随后,白秋落站起身来,道:“那您在这里晒太阳,我去喊二叔进来,我还要准备一下药膏,可能要您和二叔独处一会儿。”
孙瑞瑛感觉心里怪怪的,不过白秋落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她也就没有怀疑,点头道:“好的,你去吧。”
白秋落随后带着安月儿离开。
安月儿跟在白秋落的身边不由得暗叹,果然是能够和主子在一起还很般配的姑娘,这扯起谎算计起人来半点都不脸红,虽然这是善意的想要撮合两人,但是一脸云淡风轻瞎扯的模样,着实叫她叹服。
毕竟邵晋维的脸就是普通的被抓伤了,上点药,养个几天也就好了,哪里有白秋落说的那么严重?
还李芬雅在她的手指甲上抹了毒药呢,李芬雅是会算吗?还提前抹了毒药。
若不是会算,不知道自己会抓伤邵晋维,她往自己的手指甲上抹毒药,那是等着要弄死自己吗?
白秋落一脸镇定的来到了医馆的大堂里,邵晋维正坐在一旁喝茶。
看到白秋落出来,邵晋维当即站起身来,一脸紧张的模样,“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嗯,我已经说服伯母了。”白秋落微微颔首。
没错,方才安月儿凑在白秋落耳边,还用内功传音入耳说的话,就是邵晋维的拜托。
邵晋维请白秋落帮忙,让他能进后院见孙瑞瑛,光明正大的和他相处。
虽然邵南初说了会安排时间让他和孙瑞瑛的见面,但是他根本就等不了他的安排,他想见孙瑞瑛,特别想,想和她说话,哪怕说不上话,只是看着她,他都甘愿。
所以在囚禁起李芬雅的第二天,他直接借着脸上的伤口,来到了白氏医馆,请白秋落帮忙。
白秋落随后又告诉他自己方才瞎掰的借口,让他配合着,不要露馅了。
邵晋维忙道:“放心吧,我一定谨记。”
说着又想冲白秋落作揖道谢。
双手要并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端着茶盏。
他忙将茶盏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要继续之前的动作。
白秋落噗嗤一笑,道:“二叔不必客气,瞧您这惊喜慌乱的模样,还是赶紧进去见伯母的,您这心啊,恐怕早就飞走了吧。”
邵晋维被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咳一声,想要说点什么话反驳,终是说不出来。
末了,他丢下一句:“那我先进去了。”之后,撒着欢走了。
白秋落看着他带着忐忑又期待的背影,嘴角溢出一抹笑容来。
随后,她也没有去准备药的意思,直接在坐诊的地方落座,准备接待病人。
既然是为了给邵晋维制造机会,她总不能没过多久就进去打扰了。
……
另一边,邵晋维带着忐忑的心走到后院。
在看到孙瑞瑛的那一刻,邵晋维的心跳跳动得很快,快得几乎从他的嘴里蹦出来了。
他强忍着满心的欢喜和酸涩,让自己看着很是沉稳的朝着孙瑞瑛走去。
他知道她的性子,对于未知的亲近总是带着攻击性的,他不想吓坏了她。
所以当他走到孙瑞瑛的面前时,面色是平静淡然的。
他冲着孙瑞瑛行礼,道:“晋维见过大嫂。”
孙瑞瑛听到他喊她大嫂,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他是按照邵晋东那边的辈分来算的。
随后她回过神来,面色温淡的开口道:“不敢担一声大嫂。如今我与邵晋东已分别十余年,便是如今活着回来了,也是要和离成自由身的,若是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名字吧。”
虽然早就在邵南初的那里得知了她的打算,但是真的听她亲口说出来,邵晋维的心里还是不由得狂喜。
他强压下喜悦,温润着眉眼,道:“那我可否冒昧,唤你一声阿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