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一身宫缎素雪绢裙,外罩雨过天青色软烟罗绣绿萼梅披风。
雪白面纱覆面,额头光洁饱满,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纤纤素手捧着掐丝珐琅梅花手炉,细腰楚楚,暗香盈盈,娇音软软,临水而来,恍若洛神仙子。
孟云遥见她安然无恙,眼中的恼恨一闪而过,攥紧帕子便率先开口质问:“笙妹妹,先勇表哥醉酒。
小厮扶他回去扶得好好的,你怎么能半路就把他丢给一个丫鬟呢?
你还小,身子又弱,亲事自有祖母、爹爹替你做主。
如此行事,不是让咱们顾府蒙羞?”
这话众人都听明白了。
想来是顾三姑娘原本是想亲自勾引的,但是身体虚弱,便只好先让丫鬟伺候,而后自己再来顶替的。
可不巧的是,方才寿礼诅咒的事被拆穿了,让顾老太太大怒,这才坏了事。
“姐姐说什么呢?”顾宝笙抚着暖和的手炉道:“今日天和日暖,我在飞红亭晒了一天的太阳。
根本就没见过郑公子,哪儿来的把他丢给丫鬟?
我也很好奇,郑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姐姐不妨跟我说说吧。”
孟云遥不语,这样的事,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好开口?
管氏见顾宝笙容貌绝俗,一身都是天生娇养的贵气,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再无传接香火的命,那家财万贯的命总要有吧!
这顾宝笙,她赖定了!
“我不活了!”她直直的朝顾宝笙扑过来。
还没够到顾宝笙的手,就被人猛的推到在一边。
“你!”管氏的金钗摇摇晃晃的掉在地上,她飞快捡起金钗,怒道:“你敢……”
“敢什么?”薛慕棠一脚踏在门槛上,踩碎了一块木头,语气有些吊儿郎当:“办案,最讲究的就是人证物证均在。
我说守仁伯夫人,您无凭无据的就要扑过来杀人,是想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吗?”
管氏抿嘴,有些发憷。
观望的孟宝筝不高兴了。
顾宝笙都快嫁给太监做妾了,薛慕棠凭什么来管她家的事情?
“薛小姐,”孟宝筝嘲讽道:“这是在咱们顾府,又不是京城府衙。
您平白无故吓我舅母做什么呀?
再说了,笙妹妹诅咒祖母的事儿,还有让丫头害表哥的事儿。
大家都看着呢!谁说无凭无据呀。
你不能因为和笙妹妹交好,就偏袒她呀!”
众人一听,也频频点头,觉得有理。
“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吧?”薛慕棠双手环抱,好整以暇道:“说亲的话,你跟宝笙是一家人。
可你却偏着你舅母说话。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跟你舅母才是一家人呢?”
孟宝筝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恨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所以二姐姐认为,这些事都是我做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