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跟小孩子一样追着国师打?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不行,我要去阻止我大哥!”
钟良钰转头看着小徒弟,一张认真的小脸,眼睛鼓得圆溜溜,丝毫不知道已经露馅了。
“魏国公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我怎么从未听说?”
孙思柔一愣,双眼瞪得更圆,浓长的睫毛扇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什么,魏国公收了个义弟,师父你不知道吗?也是,师父整日待在军队中,那么忙,那有空关心别家谁收了个义弟。”
钟良钰看着那张古灵精怪的脸,实在说不出拆台的话,可又忍不住逗弄她。
“自打魏国公来邺城,你不是成天躲着他吗?好像很怕他的样子,看来他对你并不怎么好,为何还要冒险去救他?”
自从钟良钰发现孙思柔对孙启晏的态度很古怪后,便叫人去查了一下两兄妹的事,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受了那么多的苦楚。
此后,他看到魏国公更没有好脸色了,简直是恨屋及乌。
可如今听孙思柔还这般担忧孙启晏的生命安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明明被欺负成那样,明明差点被弄死,为何还要关心他?果然是血浓于水吗?
孙思柔听他如此问,十分理所当然地回了两句。
“虽说他对我不好,可万一他冲撞了国师大人,被罚满门抄斩,那我和我娘亲岂不是要遭殃?他自己获罪就算了,可不能连累我们!”
还在纠结苦痛的钟小将军乍然听到这么句回答,差点被唾沫呛死,好像白担忧了。
钟良钰心里一会儿酸,一会儿苦,一会儿甜,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画风清奇的小徒弟。
“你不是他义弟么,就算满门抄斩,也斩不到你的脑袋,放心吧。”
一脸懵逼的孙思柔:……
师父好像生气了?是我把师父惹生气了吗?
小徒弟向来尊师重道,看到师父生气,不管是不是自己气的,都要哄好!
孙思柔痛定思痛,大眼睛眨巴眨巴,脑袋往前一戳,在他后背上蹭来蹭去。
“师父,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怕前面太危险,不想让我去掺和?那我不去就是,但你不要生气嘛。”
之前在虎跳崖的时候,孙思柔的战马被羌方士兵砍断了腿,钟良钰想到她的女儿身份,生怕暴露了,哪里敢让其他人带着她,只能把她拎到自己马上。
却不知这一举动,可害苦了他。
小徒弟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小脑袋时不时地在他后背上蹭,一股酥麻顺着脊柱传到了尾椎骨,又撩起一簇火苗,直窜向下半身。
活了十九年的钟小将军从不知欲火焚身为何物,平时除了舞刀弄枪,就是读兵书,别说是女人,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可如今突然多了个软萌爱撒娇的小徒弟,感觉生活突然之间就变了,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颗小石子,打乱了一切,也乱了他的心思。
钟良钰后背挺直,感觉身后不是坐着一个人,而是背着颗炸弹,稍不留意,就会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不要在我身上乱蹭,坐好了,为军者,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为师给你说过多少次了。”
孙思柔十分乖巧地缩回脖子,却对着他的后背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