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不对劲,可转念一想,贺澜绯就算再大胆包天,也不敢拿这种人生大事骗他,又因为额头隐隐作痛,便跟着他回来了。
此后,事情进展十分顺利,从纳彩、问吉到成亲都很顺利,直到今晚洞房花烛夜之前。
贺澜庭大手一摆,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将心底暴虐的火焰压下。
“你派人去把那孽障给我抓回来,也不用送去洞房了,直接关进柴房里,记得把他的胳膊腿给我卸了,看他还怎么动!”
炎武点头,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刚跨出一步,又转身,担忧地问了一句。
“主子,老夫人那边怎么办?还有新娘子那边……”
贺澜庭眼底阴骛一闪而逝,只觉头疼欲裂,“先不要告诉老夫人,现在这时辰,估计人都睡了。
你找人把守在喜房外的嬷嬷支开,让她们不要乱嚼舌根子,至于明早如何给老夫人回复,让她们聪明着点,至于新娘那边,我亲自去说。”
老夫人年事已高,惊不起吓,他们的父母又不在世了,长兄为父,贺澜绯闯下的祸事,也只能由他去解决。
想到将要面对新进门的新娘,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总觉得冥冥中应该这样,又不该这样,自从被撞了之后,一切都乱糟糟的,他似乎没以前那么清醒了,还总是忘事,贺澜庭幽幽叹息一声,朝蓁兰院走去。
蓁兰院是新修葺的,为了给贺澜绯迎娶新媳妇,特地找人把院子重新收拾了一下,加了些女人喜欢的装饰,弄了个小花架,还有秋千。
夜深人静,唯有屋内灯火通明,两根大红喜烛正燃烧着,门外站着两个婆子和两个丫鬟正低声咬耳朵。
“听说二公子跑了。”
“什么?不可能吧?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这喜娘还坐等着洞房花烛夜呢!”
“我刚刚去前厅送老夫人,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公子身边的护卫神情紧张,偷偷听了两嘴,说什么二少爷不见了,要不要告诉老夫人什么的,然后就折返跑去找大公子了。”
“二公子平日里没个正行就算了,今儿这样的日子怎么能胡闹呢!这要是晚上真不回来了,岂不是打新娘子的脸吗?”
“是啊,这消息要是真传出去了,少卿府吃不了兜着走啊!人家可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还是皇亲国戚,咱们怎能得罪的起!嫁进府里都要当祖宗供着的!”
“谁说不是呢,估计大公子已经让人去寻了,除了那笙歌阵阵的金水河畔,还能去哪儿,听说最近二公子又迷上了一个扬州瘦马,整日里牵肠挂肚的,腿都被打折了,还惦记着呢。”
“哎,这男人都是这样,家花哪有野花香,我听说咱们新少奶奶也是大美人呢。”
“嘘,不要说了,莫要让里面的人听见了,该伤心了。”
几个嘴碎的婆子刚念叨完,炎文便带着几个护卫过来了,炎武跑去金水河畔抓人,这边主要由他负责清场。
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几个婆子和丫鬟打发了,并威胁了一番,若是再敢乱嚼舌根子,一律杖毙。
刚刚还在小声议论的婆子和丫鬟战战兢兢地跑了,房门外再次恢复了寂静,唯有院墙外的烟火偶尔炸响,照亮了半边夜空。
炎文看着贺澜庭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急忙带着护卫匆匆走到院门口去守着,十分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