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戳断的了,也捡起地上的刀笨重的挥舞,不管是不是自己擅长的武器。
这一打又打了好几个时辰。
雨势渐渐地小了下来。
屋顶上的叶挽喘着粗气把卷的不像话的匕首扔了,比了个手势赤手空拳地就往那领头的身上招呼。
几个时辰的打斗,那领头的身上已经有多处伤痕,最严重的是腰上一道狰狞的豁口,要不是叶挽的匕首不行了,也许能把他半个腰划断了。
那领头的暗自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惜了,他们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晓,换成以前,将这小子收入麾下,一定是一员猛将!他见叶挽扔了匕首,也哈哈大笑了一声把自己的长刀扔了,真正地要跟叶挽比划拳脚。
叶挽佩服地朝他一点头,半点不留情地朝那人脸上招呼了去。
太弱了!这个身体还是太弱了!如果是自己前世的巅峰状态,怎么会跟他打几个小时还分不出胜负!
叶挽抿着嘴不断地发动攻击,她的近身搏斗也是强项,只是打了几个时辰身体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力道并不强烈。
下面,周建拖着一条被人几乎砍到了骨头的腿,大吼着把长刀从一个人肚中抽出来,一个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头顶一道寒光迅速朝自己挥了过来。
一声怒吼下,另一柄长刀把那长刀挥开,刘方隅一手搀扶起周建,另一手把那攻击的山匪砍了个血肉模糊。
“谢了!”周建感激地一点头,回过身继续对战。
他们新军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几个时辰下来,只剩下十几人了。周建眼睛模糊的凭着本能杀着人,余光撇过刚才一个拍着自己肩膀调笑的哥们儿现在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更是忍不住嘶吼起来。
山匪们也被他们不要命的姿态和几个时辰的攻击拖的疲累不堪,剩下活着的山匪也不过百人了。
这时,一个沉重地身躯从屋顶上倒了下来,发出“砰”的声响。
那个领头的山匪,竟面带微笑的喘了两声粗气,以自己最后的力气喊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渐渐地便没了声息。
武力值最高的一个已经被解决了,周建等人瞬间来了劲,疯狂的叫喊着就冲向剩下的山匪们。
叶挽踉跄着走到屋顶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合了眼的山匪的身体,微微颔首。这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竟然也是个军人。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跃下墙头再次加入了战局。
眼看着叶挽杀神一般地归来,竟然徒手捏断了一个山匪的喉骨,其他人更是来了力气,左劈右砍地将余下的无头山匪们杀了个干净。
此刻村头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小雨冲刷着血浆,浓稠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虽然不是战争,却也与战争无异。
叶挽带着剩下的十几喘着粗气的伤兵,连忙往村后跑去。村后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随手帮那剩下的十几个新兵们解决了对手,一行三十余人拖着几欲昏睡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回了村子中间。
此时,第二日酉时三刻。
死者三百六十八人,重伤一百三十人人,轻伤四人。
见叶挽等人只有三十多个人回来,大棚中照顾的两名士兵和一些清醒过来的重伤士兵连忙紧张地询问。得知确实只有他们三十多个活着的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打起精神来,”叶挽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你们好歹杀了一千五百个山匪不是吗。”
跳脱的周建此时也耷拉着脑袋,昨天没有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他当然是兴奋的不能自已。此时经历了一番,见无数刚才还在与自己说笑的人瞬间就倒在地上渐渐没了气,他怎么都说不出鼓励的话来。一时间竟让眼泪水模糊了视线。
“喂,别哭啊。”叶挽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胜仗还哭?”
周建年龄其实也不大,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软糯着哭腔喊道:“叶哥,这才第二天,你说咱们守得住吗?”他们还不过有一百多人而已,还都大大小小的受了重伤。
“谁知道呢。”叶挽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会让他们更加垂头丧气,懒懒的救着雨水抹了把脸。
这时壮起胆子围过来的村民更多了,纷纷或多或少面带愧疚地看着他们。
那老大夫叹了口气,把一卷绷带递给叶挽,指了指她几欲见骨的胳膊。
叶挽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看向那大棚内几乎都包扎完毕的了士兵们,指了指坐在另一边面色都十分阴沉的三十多个新兵们:“先给他们治伤吧,我没关系。”
那些脸色难看地士兵们皆抬起头无措地看着叶挽。
“叶哥……”
“你的伤也很严重啊。”
叶挽从村民们送来的毛巾上撕了一条下来随意地在胳膊上绕了几圈,然后艰难的用嘴咬着打了个结,扭头看向他们说道:“都打起精神来,咱们如果把剩下几千山匪都剿了,少不得人人都要弄个百夫长当当。”
众人被她一噎,苦笑起来。这个时候了她还说这种话逗他们开心!
雨势越发小了,即使是大半夜的村民们也不睡觉,个个壮起胆子挨了过来。这些士兵们的英勇他们都看在眼里,如果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地关着门躲在家里,那他们将来也没法跟自己的孩子交代了!
几个细心地妇人主动提出帮老大夫的忙治疗伤员,还有力气大些的壮汉说要把重伤的抬到他们家里去。
叶挽喝着熟悉的土豆汤,盘算着明天的一仗要怎么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