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童澈的秘书,当然知道领导的家事和喜好了……
在听筒中一听对方是云景琪,知道童厅长和云家是世交,立刻就答应了,“好!云同志,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去派人接你。”
电话一放,亲自来了,亲热的一点头,“哎呦,云同志,你来的真是不巧,厅长正在开会呢,不过呢,休息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如果你想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云景琪点了点头……她教养好,无论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那好!就麻烦你了,我等一等!行吧?”
当然了!
秘书把她接到了办公室,沏一了壶热茶,简短的攀谈了两句,这才退了出去。
云景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闲的无聊,抬眼看了看书橱……依旧和她印象中的一样,童澈真是博览群书,各种语言的书全有,涉及的领域也全,版本更是横跨古今。
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两个相架……心里有些好奇,童澈并不是喜欢张扬私生活的人,他的为人极端低调内敛,很少向外人展露自己的喜好,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童澈就从来不摆相架,反倒是云二姐更喜欢拍照和整理照片。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走过去细看就行了。
第1张照片……
是童澈20多岁,刚从美国回来,到大学里任教那一年拍的,正是意气风发,人生得意的时候,图片中童澈穿着一身深色的西服,面料考究,线条流畅,单手插兜,虽然只是一张黑白照片,依旧可以看得出他的帅气逼人。
这张照片云景琪见过,也非常喜欢,因为这相片可以说是童澈人生中的一个经典旅程碑了,童澈把它摆到了办公室里,可见,那段岁月对他本人而言,也是意义非凡的。
这就更让云景琪好奇了,第二张照片,到底会是什么呢?
低头细看,不禁愣了……相较于第一张里的意气风发,这一张里的童澈更为内敛,风格也完全不同,冷眼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照片中……
童澈穿了一身蓝色的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个扫把,依稀从黑色的阴影中可以辨出,下襟和裤腿处还打着补丁。
他的身边站了一对苗族装扮的中年人,背景是远山青翠,层峦起伏,隐约可见三个人的身后还有几个孩子在打闹。
云景琪心里明白了……
不用问!
仅从这一张照片里就可以看得出童澈过去十年的点点滴滴……大山,劳作,还有田心儿一家六口,就是他曾经的全部。
她索性把相架拿在手里,下意识的就想去寻找田心儿的身影,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一响,童澈回来了。
童澈开会之后回到了办公室,在门口遇见秘书,人家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心里一想,云二姐这是一定有急事,不然不会找上来的。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一般进门之前,是会出个声音的,可这次有点急了,所以快步就进了屋,抬头一瞧,正赶上云二姐拿着相架,两个人都有点愣了。
云景琪尴尬的笑了笑,“童澈,我记得你以前不大喜欢摆这种东西,今天在这儿一看,还有点好奇,所以多瞧了两眼!”
这是实话。
她随手又把相架放回到了原处。
童澈一点儿也没在意,淡淡的笑了,“大概是我年纪渐渐大了吧,现在,有些为人处事的想法已经改变了,开始也喜欢留这些东西了!这两张照片,我都挺喜欢的!也是代表我人生的几个不同的阶段吧!”
边说着话,边走到云二姐的身边,视线下意识的落到了第二张照片上,“我记得,这是我刚到贵州第三年,那时候大病初愈,刚刚有点开始适应环境了,有一个鲁美的老师过来采风,就抓拍了这张照片……后来,相片洗出来之后,人家就给我们寄过来了一张!”
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看,那时候是过年,我正在扫院子呢,田妈妈拿出了陈年的腊肉准备炒菜,田心和田园在院子里笑着打闹……唉,实际上,现在回想一下,那个时候的日子虽苦,好像精神层面上却是快乐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人活着也简单!”
童澈显然是不想多说那个时候的事情了……他是聪明人,心里最清楚,自己过去的那十年,对于云景琪来说,是一种不堪的“折磨”,无论好与坏,都是云二姐心里的痛。
顺势就岔过了话题,“景琪,你来找我,是为了米香儿公司的事儿吧?坐吧!咱们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