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永兵站在院门前犹豫了一会,才上前将眼睛贴在那扇铁门的缝隙上,往里偷窥。
他要干什么?雷鹏飞看着他想,这是谁家?难道是去年小茹姐说的,那个有些姿色的小寡妇家吗?小寡妇不是二组的吗?离他家不远。应该就是的,柏永兵还想打她的主意?
雷鹏飞想,还是他想偷东西呢?难道他又是一个小毛贼?雷鹏飞屏住呼吸等待着。
柏永兵退后一步,朝后看了一眼,从裤子袋里拿出一副黑色的口罩戴上,再戴上一副白色的手套。他这是要干什么?是偷东西还是要去偷人啊?
雷鹏飞的眼睛瞪大了。
这家人家的围墙不高,大概有一米半高,上面也没有刺人的东西。柏永兵上前两手抓住围墙的顶,轻轻往上一跳,就爬过去了。他落地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
他家院子不大,里面也是三间平房。柏永兵的身影在院子里一闪,就不见了。
雷鹏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悄悄往这家人家的院子东侧趸去,然后闪在一棵大树背后,蹲在树根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柏永兵站在堂屋门前,他没有叫门,好像在用刀子划拔门闩。他的背影像鬼一样,立在屋檐下不动,但手臂和肩膀在轻轻地动着。
屋子里还是什么声响都没有。
突然,门扇发出啪地一声响动,似乎被刀子拨开。门吱地一声被推开,柏永兵闪了进去。
“谁?”东屋里一个女人发出惊恐的声音,然后电灯就开了。
但东屋的窗帘也是拉上的,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
雷鹏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柏永兵这是要去*那个女人啊,怎么办?打电话让顾炎平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再说,我现在冲进去抓他,怕是不怕他,能打得过他,但现在就把他抓住,小芹的案子还是没有破啊,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雷鹏飞捺住性子,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声响。
“啊?你是柏永兵?”女人惊恐地叫起来,“你,你又来干什么?”
柏永兵好像把口罩拿了下来,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小玉,不要出声,我是来问你,我要离开村子,去外面打工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去打工吗?”
“不,我不去。”小玉害怕地往后退着,但声音低了下去,“你不要过来,我再过来,我就要喊了。”
雷鹏飞赶紧趸到院门外,将手机录音功能打开,把手机对着里面进行录音。
柏永兵嘻皮笑脸地说:“我不过来,你也不要喊。我是想着你,想带你一起出去。我已经联系好了,到浙江温州的一个印刷厂做工,工资三千多元。村里一年都没有这么多的收入,呆在这里没意思。”
小玉说:“现在村里马上要好了,也要给我们安排工作了,我还出去干什么?”
柏永兵嘿地淡笑一声,说:“已经没希望了,你还不知道?”
女人惊奇地问:“怎么没希望?我知道什么呀?”
柏永兵说:“雷鹏飞奸杀了小芹,现在关在里面,要判死罪。村里的美丽乡村,还有希望建成吗?”
“不可能吧?”小玉不相信地说,“村里都怀疑是你,说雷鹏飞是被你陷害的。怎么你倒出来了,雷鹏飞反而还关在里面?真是不可思议。”
柏永兵又嘿地淡笑一声,说:“你们都错了,都被他表面老实,装出来的积极蒙蔽了。你别看他年轻,其实他很有心计,骨子里很坏,也很色。”
雷鹏飞气得咬牙切齿,真想立刻翻墙进去,把他抓起来。
小玉倒是旗帜鲜明,打断他说:“你不要胡说八道。他是个好人,你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我看你才像坏人。”
柏永兵恼火了,提高声音说:“张小玉,你直到现在还在说他的好话。我这么关心你,你却一点也不领情。我,我掐死你!”
说着就猛地扑上去,屋子里传来拉扯打斗的声音。
“放开我——”张小玉刚要大喊,就被柏永兵捂住了嘴巴。她呜呜地喊不出声音,但两脚和身子还在拼命挣扎。
突然被她脱出嘴来,张小玉还在骂他:“你这个流氓,混蛋,小芹是不是被你弄死的?”
“没有,不是我,是雷鹏飞弄死的,现场的鞋印是他的,你还在为他说话,真是气死我了。”柏永兵气急败坏地说,“是我弄死的,公安局为什么放我,而不放他?啊?”
张小玉说:“村里都说,是你陷害他的。”
“都他妈的放屁!”柏永兵气得咬牙切齿,“你,你再这样说,我真的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