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瞧身量的话,云殊这模样少说也得有十五六岁了。
她那日虽然有那般想法,可也觉得这想法的确有些恶趣味了。
其实不管是义子还是义弟,就算是不认什么亲都没关系的,反正他是他们的亲人这一条怎么都跑不掉。
“小爷主意已定,这事以后就这么着了。”云殊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喝了口茶后,又转头看向秦月瑶,“我既然成了你白捡的儿子,你日后可得对我好些,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虐待儿童。”
他原也是不愿意的,可这几日他发现这女人对他实在是太恶劣了。
不仅命令他,约束他,还到处乱编排他!
他对这样的待遇十分不满,想要给自己升级一下。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有长你这样的儿童?”秦月瑶看着他唇畔那片喝奶茶时染上的奶沫,笑着摇了摇头,“这阵子咱们在西域事忙,你且先好好想想以后有什么打算,学文习武也好,入仕从商也行,想做什么都可以,等得回了京城,我就帮你打点安排。”
云殊点了点头,捧着奶茶陷入了沉思。
他想了几天,还真没想好自己日后要做什么?
这随心所欲的自由来得太突然,没了任务没了使命,他一时间还真不习惯了。
如今他能想到的,也只是赶紧帮着云薇和她镯子里那丫头把要找能量都收集了,把这天大的人情还了再说。
两人在五味馆里等了许久,等到秦月瑶都做好了要送去别院的菜品后,都没等到说好了事成后就来报信的拂衣。
眼瞧着送餐的时间快到了,秦月瑶便也没有再等,和云殊一起提着食盒往奚夫人的别院去了。
别院离天照寺不远,一路避开缓慢往天照寺里去观礼的人群,两人护着食盒分外艰难地到了别院门口。
守在院门外护卫汉话说得不太利索,见他们是五味馆过来送食物的,也没有多问,只叫了院里的小厮引了他们进去。
白衫小厮接过他们手里的食盒,满面含笑地引了他们往里走:“夫人昨日特意交代了娘子要过来的事,只是这会儿夫人和老爷在前厅待客,一时抽不开身,娘子还请随小的到偏厅稍待。”
“夫人特意让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秦月瑶看了一眼院里往来的佩剑护卫们,小声问了一句。
昨日奚夫人只是着人到后厨问了一下做菜的人是谁,她也没道明身份,只说是到五味馆帮忙的,奚夫人那婢女让她今日送菜过来,说是夫人有重赏。
“夫人说娘子这手艺,叫她想起了一位宁州的故人,今日请了娘子过来,是想问问那位故人的情况。”那白衫小厮似是知道她会这般问一样,半点都没藏着掖着。
他引了秦月瑶和云殊绕开了一队匆匆往前厅去的护卫,走到一座小院前后,才止了步子。
那小厮推开院门后,也不多说多留,与两人作了个礼后,匆匆离去了。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君公子他们去了天照寺就没个音讯,咱们一会儿可得小心些才是。”云殊扫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小院,有看向不远处往来巡视的护卫们,低声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