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里,有官兵有衙差有商人甚至还有普通的农户,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受了慕家权势的打压,别说在云州伸冤不可得了,要不是跑得快,还有常老先生暗中相助,只怕早就死在慕家手上了。
他们本就对慕家深恶痛绝,常老先生让他们做这一桩劫人的事情,他们便也都欣然应了。
刚刚白辰谨本是在厅堂里听那位阁主细数自己的冤屈,若不是常老先生出来与他相认,他也不会知道这些。
他与常老先生直言了自己不需得他们这般舍命冒险相护,还怕他们这一闹惹了麻烦,让他们赶紧离开三清山,最好离开云州避祸。
他如今是真不需得父亲的这些故旧这般保护,他不仅能护住自己,现下还打算赶回西境去,寻机将从前那些事都查清楚,终有一日,他要替虎豹骑里那些被慕家,被广漠军残害的人讨回一个公道来!
不!他不止是要讨回公道,他还要夺了慕家的兵权,他要成为镇西将军,有朝一日,他定要重现白家虎豹骑当年的风采!
白辰谨这一路都在想着常老先生与他说的那些旧事,等得急行到城门外的官道上,远远看到牵着马等在城门前的人时,才猛然回过神来。
“谢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白辰谨缓了急行之势,打马上前,疑惑地看着谢元溪。
他本还想着避开礼部那些人,偷偷到客栈找了谢元溪后,带她一起回阳郸城的,却不想这姑娘居然自己跑城门口来了。
“我看那些礼部的官员已经都回来了,你却没有同行,他们也只提了拓跋大人,没有说起你,我想着该是你这次出来不方便与他们相见,就先来城门口等你。”谢元溪将自己的行李包袱垮到了肩上,仰头笑看着他,“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西境那边没问题吗?”
“我……”白辰谨被她一语道破,愣了一下,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三哥在那边帮我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不过既然你真是偷跑出来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得好,我听说这几天云州出了不少事呢,万一因为我擅自跑来给你和摄政王添了麻烦可就不好了。”谢元溪原也只是猜猜,没想到还真叫自己给猜中了,瞧着这个为着她偷跑出来的人,越发笑得眉眼弯弯了。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扯了缰绳带马往前挪了几步,回头看向白辰谨,笑得有几分狼狈:“我骑术不太好,这一路要是丢了丑,你可不能笑话我!”
她父亲是个读书人,那骑术也只仅限于能让马儿走得平稳,自己不至于摔下来而已。
她这骑术是跟父亲学的,也就比父亲稍微好些,可若是要像白辰谨他们这般策马疾驰狂奔,只怕是做不到的,最多能跑得比马车快些。
“无妨,我们走慢些便是,等回了阳郸城,谢小姐若是愿意,我可以再教教你,”白辰谨其实都没想到谢元溪还会骑马,刚刚还打算先去驿站租辆马车来接她,这会儿说起回阳郸城后的事情,他才又想到了一事,“谢小姐,如今西域也不太平,你若想去各国游历,只怕还要等些时候再出行了,至少,也要等谢少侠从西域回来再说。”
他不知谢元溪是不是真打算去西域云游一番,可远的不说,西出虎牢关后离得最近的悲悯城才刚出了事,谢元溪现在出去,实在不妥。
“我明白的,只是这么一来,我可能就要在阳郸城打扰白郡王些时日了。”谢元溪说罢,也没等白辰谨答话,一抖缰绳,先她一步御马起行了。
她可得赶紧去阳郸城,然后给她二哥写封信,让她二哥最好一辈子都别从西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