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顾老爷子缓缓地问：“你想问我什么事？”
秦歌紧紧地抓住包，她长长的睫毛微阖着，将她的眼睛落下一片阴影，她张了张嘴，也不再跟顾老爷子绕弯子，抬眸，直直地凝视着顾老爷子，问：“我父亲的死，到底是不是跟你有关？”
顾老爷子：“……”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语重心长地说：“小歌，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想？”
“难道不是你害死我父亲吗？”
秦歌厉声质问。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眼中似乎带着一抹悲伤跟失望，他看着秦歌，说：“我为什么要害死你的父亲？老秦跟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我真想害死他，完全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处理掉，又怎么会留下人证？”
老爷子的话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秦歌差点被他带偏了。
她摇摇头：“不，是你害死我的父亲！因为他不答应我嫁进顾家，所以你才会对他下手！”
顾老爷子目光一沉。
他的视线在秦歌身上扫了一圈，发现秦歌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老成精的顾老爷子眼底划过一道暗芒，随后说：“你怎么知道你父亲不愿意你嫁进顾家？”
“秦殊有录音。”
“呵呵。”
老爷子笑了起来，他摇头说：“小歌，你太单纯了，难道你不知道录音是可以合成的？你弟弟是个很厉害的黑客吧，这么简单的事，他做起来易如反掌。”
“你说录音是合成的……”
秦歌愣住。
老爷子对秦歌的反应很满意，他反问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他喜欢你，对吧？那个小子的心眼多得很，为了让你跟寒洲离开，可做了不少坏事，伪造出一个录音，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可能……秦殊他……”
秦歌哑然，似乎真的被顾老爷子说动了，看上去很动摇。
顾老爷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他一只手搭在了秦歌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小歌，你太单纯，不知道人为了自己，什么都干得出来，你那个弟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
秦歌低头。
顾老爷子以为秦歌想通了，脸上带着一抹淡淡地笑意，声音低缓，继续循序诱导说：“小歌，你弟弟的死我很遗憾，不过，你可不能被蒙蔽了分不清好坏了，这一切，都是你弟弟一手促成来离间你跟顾家，他的死，也是意外。”
秦歌不说话了。
顾老爷子见状，眼底笑意更深。
可谁想到。
半晌。
“不，不对。”
秦歌喃喃出声。
顾老爷子脸色微变。
只见秦歌慢慢地抬起头，她眼眶一圈已经全红了，她深深地盯着他，声音微哑，哽咽说：“就算你说了再多，也只是在隐藏你的罪孽而已！”
“小歌……”
秦歌一字一顿，咄咄逼人，“你说录音是假的？难道在父亲死之前秦殊就开始合成录音了？秦殊这几次接连遭到的谋杀难道也是假的？当初心脏源的事，你总是推脱，如果不是陆总后来找到了另一颗心脏源，秦殊早死了！你跟秦殊没见过几面，可是对他却很了解，为什么呢？因为你一直在观察他！”
顾老爷子：“……”
他大部分时间很欣赏秦歌的聪慧。
不过。
有时候，人太聪明就是不好。
秦歌脑海中闪过秦殊出车祸的一幕幕，又想到那具焦黑的尸体，心中几乎泣血，理智的弦在不断的燃烧，她咬着牙，眼泪被硬生生逼了出来，全身剧烈颤抖，情绪激动地吼道：“是你！是你！你一直想让秦殊死！我父亲也是你害死的！”
秦歌说着，突然从包里快速拿出什么，顾老爷子还没缓过神，就看到秦歌双手颤抖地握住某个黑色的物体。
下一秒。
那个冰冷漆黑的管状物就抵住了他的眉心。
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