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去医院吧。”
叶予念轻声说：“就对外说，我要养胎。”
顾南倾眼底划过一抹痛意。
半晌才说：“这半年的工作我都推了。挤出时间来医院照顾你。等孩子生下来……我会一直抚养他。”
“……谢谢。”
——
半年过去。
叶予念一直住在京城医院顶楼最内侧的病房里。
给她检查的医生，都说她怪可怜的。
年纪轻轻，就得了器官衰竭——这种只有贫民窟里的人才会得的穷病。
才二十多岁，眼底却一片死气沉沉。
叶予念当时听着，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没有遇见秦云峥，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可是，没有如果。
她下辈子，就算做猫做狗，也不要做人了。
不要再遇见他。
八个月，临产期将至，叶予念已经做好了待产的准备。
却接到了一封大红色的邀请函——
“3月16日，HY酒店，喜迎秦云峥先生和叶若晚小姐新婚。”
时间，就是今日。
那一刻，叶予念那颗明明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再次感觉到“绝望”这种情绪。
她将邀请函藏好，抬头，看向走进来的顾南倾，笑容自然：“南倾，我想喝北郊的鱼肉牛奶粥，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支走顾南倾，叶予念披了件厚重的外套，便悄悄离开了医院。
她抿了一口陪送来的喜糖。
原来，糖也会是苦的。
——
HY酒店离这里并不远。
她拿着邀请函递给保安，正准备戴上口罩，却听见保安故意提高声线，吸引了大厅内所有宾客的注意力——
“叶予念？！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