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他挡着,伤成这样的是不是就变成她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南亓哲转头,她立刻缩了回去。
……
南亓哲总觉得有道目光在注视着他,他回头,却没有看到想看的人,黑眸内的期冀瞬间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苦涩。
苏然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关心他的伤势?
“怎么了?”张姨问道。
南亓哲说了声没事,不知因为生病还是其他原因,他看起来很疲惫,走路时也有些踉踉跄跄的,看上去让人很担心。
小家伙一脸担忧地凑过去,动作极快地扶住他,还不忘哼一声,“我没有关心你,你别自作多情!”
“嗯。”半晌,南亓哲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他本想问‘你妈咪来吗?’,但短短五个字在嘴里游荡几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要是她真的担心他,现在就会跟小哲一起过来。
张姨扫了眼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父子俩,摇了摇头。别看先生整天板着脸,而小少爷笑嘻嘻的,其实两个人有些地方还是一样的,比如说口不对心。
……
张姨又叫了一个保镖,四人开车到了医院。
南亓哲昨晚被打后就没脱衣服,此时血肉和白衬衫黏在一起,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你疼不疼啊?”小家伙凑过去,眼眶都红了。
医生用酒精给南亓哲消毒,他疼得俊脸上血色全无,但怕小家伙担心,他还是扯了扯嘴角,“不疼,你别担心。”
“我才不担心你呢!”小家伙瞪着眼睛反驳了他一句,可又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疼啊?”
看起来好疼的样子。
南亓哲摇了摇头,医生不知怎么回事,猛地戳到了他的伤口,他紧咬下唇内侧肉,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扑簌簌往下掉。
但即便如此,他却不曾后悔挡在苏然身前,只是脑中不断回想着一句话:女人生产的疼痛相当于十二根肋骨同时断裂,而苏然两次为他生孩子,他都不曾陪在她身边……
“对不起,南少!”医生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脸都白了。
南亓哲却没理会他,而是犹豫着问小家伙,“你妈咪……一会儿来吗?”
说话时,他眼底藏着小小的期冀。
“妈咪才不会来看你这种渣渣呢,哼!”小家伙双手环胸,十分轻蔑地看着他。
南亓哲早就猜到了答案,可真的听到他说出来时,俊脸上还是无法掩饰的黯淡。
张姨安慰道:“先生别多想,你好好对然然,她……”‘肯定会原谅您的’几个字已经到了嘴边,但她想到苏然的冷漠,又改了口,“应该会原谅您的。”
见南亓哲没有怪罪自己,医生拿着酒精棉,继续战战兢兢地给他处理伤口。
画面看起来太血腥,小家伙看得头皮发麻,他缩了缩脖子,跑出了病房。
结果跑得太快,他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对不起……”
“没关系。”对方的声音温润好听。
小家伙抬起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惊讶道:“顾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