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听到了那长安童谣?”
见房遗爱询问,襄城含泪点头道:“那童谣……好生不堪的。”
“那童谣本就是奸邪小人有意捏造,玉儿为何如此重视?”房遗爱喟然一叹,“若你悄无声息的自绝人世,他们又该说是本宫将玉儿残害致死的。”
“此等谣言清者自清,玉儿莫要去理会。”房遗爱展开臂膀,将襄城揽在怀中,小声道:“若是玉儿不放心……眼下太子就在正厅,你我一起去求他相助?”
“承乾哥哥来了?”襄城拭去眼角泪水,哽咽道。
“不单是太子,就连丽质也来了。”房遗爱微微一笑,紧拥襄城道:“快些洗把脸,随为丈夫去到正厅饮宴吧。”
“为丈夫……”三字一出,襄城娇躯一凛,抬头看向房遗爱,噙着泪道:“房郎,你……你对奴家真好。”
“在长安客栈阁楼之上,玉儿不也是如此这般对待房俊的吗?”
说着,房遗爱心血来潮,扬手对襄城使了一记家法,含笑道:“快去洗把脸,随你男人出去饮宴。”
“全依官人。”
襄城破涕为笑,时至今日方才彻底摆脱了萧锐所留下的阴影。
房遗爱与襄城并肩走出西厢房,刚刚向前走了没几步,便劈面撞见了从正房走出的高阳。
“呀!”
房遗爱失声惊呼,连忙跑到高阳身侧,一手扶住妻子手臂,喃喃道:“怎么出来了?”
见房遗爱变脸变色,高阳身旁的李承乾、李丽质轻笑一声,含笑道:
“御妹夫,果真如此惧内?”
“仁兄,你这是害怕摔着漱儿,还是害怕摔着大官儿?”
房遗爱伸手揽住高阳细腰,嗤笑道:“都怕都怕。”
“嗯?丽质,你怎地知道大官儿了?”房遗爱抬头看向李丽质,不解的问道。
李丽质笑靥如花,含笑说:“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房大官儿的名头?”
“是啊,御妹夫。”李承乾边走边说,“若是大官儿生养出来,这可就是状元府的嫡长子了。”
“是是是,快请正厅入座吧。”房遗爱含笑点头,搀着高阳缓步走进正厅,生怕妻子出现半点儿闪失。
李承乾被房遗爱奉为上席,高阳则坐在李承乾左侧,李丽质、襄城、秦京娘、谢瑶环依次排座,而白简则坐在了房遗爱身旁。
“太子殿下,房俊……”房遗爱本想说几句客套话,却被李承乾扬手打断了。
“诶!”李承乾皱眉扬了扬手,“此处乃是状元府,今天只是私交不谈公事,莫要殿下长殿下短的。”
房遗爱含笑点头,“房俊敬太子一杯。”
众人举杯饮酒或以茶代酒,一时间席间气氛其乐融融,就连白简也不时说笑几句,哪里还有半点宫廷礼仪?
李承乾捧盏呷了一口凉茶,看向房遗爱含笑道:“御妹夫,父皇有旨意传下,说那蒸馏酒十分好用,命小王赶制一万坛呢。”
“一万坛?”房遗爱咽了一口涎水,喃喃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是啊。”白简执掌司礼监,又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自然对来往公文十分熟悉,“一坛蒸馏酒便要一贯钱,一万坛……一万贯……倒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