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二人一齐拱手,接着缓步走回原位,只留下邹应龙呆若木鸡的跪在地上,哪里还有人敢来上本搭救他?
清了清嗓子后,李承乾正色道:“诸位爱卿,房俊所穿冠带乃是小王昨日命内侍臣去到吏部代为领取,先前圣旨已经传到状元府,只是未曾当庭宣读而已。”
此言一出,顿时堵住了一众言官的嘴。
眼下李世民御驾亲征,李承乾监国摄政,他说宣过旨意就一定宣过,纵然没有谁敢前去抬杠?邹应龙这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呢。
见群臣缄口不语,李承乾心中目的达到,随即对身旁的内侍臣道:“宣旨吧。”
“有旨意!”
一声高八度的嗓音响起,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领头撩袍跪地,就连李承乾都走下台阶躬身听旨。
“昭曰:房俊初任河南道梅坞县令,查获奇案累升曹州通判,后担任后军督府大破哈迷蚩万骑精兵。虽然之前确有小过但难掩其功,此番特命房俊上任刑部右侍郎,旨意读罢即刻上任!”
读过圣旨,房遗爱缓缓跪走出朝班,朗声道:“臣,房俊接旨。”
等到房遗爱谢过圣恩,文武群臣这才缓缓站起,李承乾登上九龙口,环视众人朗声道:“小王还有均旨,众爱卿肃静听读。”
“后军督府账下草标副将薛仁贵屡立战功,此番特擢升刑部主事,朝会后即刻上任。”
李承乾的旨意读过,长孙无忌眉头微皱,一众言官再次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房俊与薛仁贵本是结义兄弟,此事长安城人尽皆知,此番薛仁贵跟随房俊去到刑部,难免结党营私。”
“不错,有道是三人成虎是有多,此二人年轻气盛掌管刑罚却是有些唐突。”
“不如你我劝谏?”
“劝什么?谏什么?没看到邹御史还在那儿跪着吗?”
虽然言官和诸臣颇有微词,但有邹应龙这个榜样以身作则,倒也没人敢去再碰李承乾的霉头。
等到崇教殿中微微肃静,李承乾负手环视众人,接着对房遗爱道:“房侍郎,可有话要说?”
见李承乾没来由的询问,房遗爱眸子转了几转,转而道:“微臣此番上任刑部一定尽心竭力,以保万岁、太子厚恩。虽然这几日有人訾议中伤,但承蒙万岁洞幽烛远,太子殿下明见秋毫,房俊万死无憾!”
听到房遗爱的言下之意,一众臣工眉头攒簇,跪地不起的邹应龙更是变成了地震仪下的铜蛤蟆,晕头涨脑的盯着下方红毯,哪里还敢多说半句废话?
“如此甚好。”李承乾颔首微笑,转而朗声道:“众爱卿可有本章要奏?”
问话落下,崇教殿中一片寂静,等了约莫两息的功夫,李承乾再次开口:“如此,退朝。”
“恭送太子殿下。”
众臣送走李承乾后,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三人率先走出崇教殿,魏征、申念行等人紧随其后,房遗爱与马周、杨波缓步前行,只撇下邹应龙颤颤巍巍的跪在原地,没有李承乾开口他哪里敢擅自动身。
“贤侄,好手段呐!”杨波黝黑的脸颊泛出一抹红光,含笑道:“邹应龙被太子殿下借机整治,从今往后怕是无人再敢嚼你房驸马的舌头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