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礼仪得体优雅,矜贵地如同希腊众神。神父惊讶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细细品味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却是愣了又愣。
“now?”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现在是凌晨,天还没亮!
哪有人现在举行仪式的?
纪西顾点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我想她身披初阳,迎着希望。”
神父看了看远处也差不多露出鱼肚白的天,了然的点点头。他示意两人稍等,自己去换掉睡衣,稍后就过来主持婚礼。
“你怎么要和我举行仪式都不通知我一声?”
苏念娇瞪着眼前的男人,小脸鼓鼓的,有些埋怨。
要是早知道一会儿要在教堂请神父公正婚礼,她也不会这么任性的跑进杜鹃花海,弄脏了自己的白纱裙,还有银舞鞋。
婚礼当然要最美好。
纪西顾摇摇头,帮她把额前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还记得当初你去打闹我和项雪晨的婚礼么?”
苏念的眸子暗了一下,点点头。
她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穿着黑色礼服,她拼尽全力去做最后一次挣扎,却绝望地听见他冰冷无情的回答。那一句从未,终究刺激了她,让她彻底恢复了记忆。
可如果重来,那一场婚礼,还会是她永远的隐痛和恐惧。
那纯洁无瑕的新娘,刺目的白色,是对她苏念最大的讽刺。
纪西顾轻轻抬起她低垂的下巴,迫使她的眉眼看着他。把苏念眼中的落寞一览无遗,他叹气,无奈这个姑娘的笨:
“其实当时,我甚至想要绑着那个身穿一声黑衣的你拜堂成亲。”
他当时是真的被下了心理封锁,所以才会对脑海中当时冒出来的那个可怕想法感到吃惊。虽然叫停了婚礼,却终究没有做到那一步。但是他如果有记忆,一定会拉着怀里这个蠢姑娘,就在那里现场完成礼节。哪管外界怎么说。哪管他的新娘穿什么。
当年初三毕业典礼上那场小策划的婚礼,他就已经许下一生的承诺。
新娘,结婚证。
他就只要这两样。
从前是,如今自然也是。
牵着苏念的手,走进教堂。
黄墙红线,二战时期的建筑风格。一进门看见一排排矮矮地长凳子,整齐而又肃穆。
远方的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有光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射进来,影子斜落。
光与影的游戏,是最nice的背景音乐。
神父匆忙地穿着传教士福走出来,就看见这简直是上帝亲手牵线配对的璧人。看呆了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尴尬的咳嗽两声。
“咳咳,那个我们现在开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