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师父脸色一寒,不悦的看着顾言熙:“你这丫头,就知道你要耍滑头!”
顾言熙忙道:“哑师父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能在你面前耍什么滑头呢?我只是觉得我提出来的这个较量似乎对我有点不是很公平,你想让我心甘情愿的离开这里,总是要让我输的心服口服才行,你说是不是?”
哑师父道:“好!你想要老夫怎么做,才会心服口服?”
顾言熙笑道:“其实很简单,我跟哑师父的这个较量就像是在打赌,如果哑师父你赢了,我自然会乖乖地离开,而且我不仅会悄无声息的离开,还会以我姓氏向哑师父你发誓,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向他人吐露有关于你藏身在天井小巷。当然,如果是我赢了呢?哑师父你总得承诺我点什么吧?”
看着眼前这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一样的小丫头,哑师父发出一声冷笑:“原来你是想要老夫一句承诺,好!既然如此的话,那老夫就向你许诺,如果你赢了,老夫答应你为你的朋友制造一条鞭子。这个承诺,你应该很喜欢吧。”
“喜欢!当然喜欢了!”顾言熙开心的直鼓掌,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也因为心中的欢悦而迸射出细碎的光芒,“果然啊,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直爽舒坦,我与哑师父一见如故,如果不是哑师父你这么防备着我,你我二人或许还能做忘年之交的朋友呢。”
“老夫不过是一个乡野匹夫,自视身份卑微,可不敢高攀姑娘你这样的贵人;姑娘,时间紧迫,要不你我的打赌现在就开始吧。”
顾言熙站起来走到哑师父面前,摊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好!现在就开始!哑师父你现在可以试着猜我的身份了。”
哑师父蹙着眉站了起来,围着顾言熙走了两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她的穿着和辨别着她身上用的熏香,几乎是没花费多长的时间就给出了他的答案,道:“姑娘身上穿的是锦绣庄的绣娘亲自裁做的裙衫,这锦绣庄裁做的衣服向来都只是出售给京中真正的达官贵人所用,听说就连宫中的娘娘们,有的时候都会用锦绣庄的东西,可见若是想要在锦绣庄买一套衣物,该需要花费多少银子;而且姑娘身上用的熏香也不是凡品,香气清淡而又脱俗,跟京城自产的浓烈热情型的熏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若老夫没猜错的话,姑娘用的熏香应该是产自江南。当然,这些都不是老夫真正关注的,真正让老夫在意的是姑娘用来遮面的这方面纱。”
说到这里,哑师父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骄傲之色,双手背在身后,道:“姑娘既然认出老夫来,那就应该知道老夫当年曾有幸为我朝皇上锻造兵器,当兵器奉与御前时,龙颜大悦,老夫自然是得到了不少的恩赏。所以,对这种千金难得的雪锦纱也是有缘得到过一匹。如此珍贵的雪锦纱被姑娘用来遮面,可见姑娘的身份绝非普通的达官贵人这么简单;想必姑娘的真正身份不是王侯之女,就是当朝显贵之家眷吧。”
听到哑师父给出这样的答案,小葵立刻蔫蔫的耷拉下肩膀,整个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大有一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意思。
只是相较于小葵的失望之色,顾言熙却是在听到哑师父给出的这个答案后,满意的笑出了声:“看来哑师父虽然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但对京城中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还是了解甚清;我就不相信,一个一眼就认出锦绣庄绣娘缝制裙衫的人会真的看淡红尘,更不相信一个认出雪锦纱的人真的甘愿在余生过着平淡的、被人遗忘的清苦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