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济庭看着不断探出头朝着外面观望的母亲,立刻就明白她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娘,今日儿子答应你来参加寿宴,纯碎是为了给老太君贺寿,你别想着利用儿子再去做其他的事,尤其是儿子的亲事,你就不要再操持了。”
朱氏这段时间被自己的外甥女和丈夫气的不轻,眼下突然听见儿子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就火冒三丈,放下手中的车帘就怒目看向姚济庭:“怎么?现在是不是连你也开始看我的笑话?”
姚济庭被母亲的这通火气惊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坐直了身子,看向母亲:“娘,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看你笑话了?”
朱氏发出冷笑,眉眼之间的疲惫之色立刻就被一抹厉色所代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你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个样子,都在背后嘲笑我,奚落我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我是在这件事情上吃了大亏,栽了大跟头,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外甥女在背后捅了一刀;这对男盗女娼、不顾礼义廉耻的狗男女,他们统统都应该下地狱;竟然在府中做出如此可耻不要脸的行为,难道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姚济庭头疼的听着母亲的咒骂,这已经是他数不清多少次在听他母亲咒骂自己的父亲和表妹了。他承认,在这整件事情当中,父亲和表妹的确是犯了大错,如今,他们清平侯府的名声在京城里已经快要被破坏殆尽了,而这罪魁祸首自然是那对在私底下偷偷勾搭起来的两个人。
但,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咒骂还管用吗?如果管用的话,他们清平侯府也不会在一夜之间成为满城上下的笑柄。
在姚济庭来看,此时就算是母亲将那对不顾伦常的男女再咒骂千遍万遍,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还会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一件不值当的事;而且,他没有同母亲说的是起初他还是挺同情自己的母亲的,可是,想到当初若不是母亲执意要将表妹接来塞给他,也不会发生这种丑事之后,姚济庭心底的那丝同情也渐渐淡化了。
眼下,看着母亲那副眉眼狰狞的样子,姚济庭只有无奈:“娘,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坦然去面对和接受;好在父亲也答应了你我,只是给表妹一个妾室的身份,并且不会让她轻易在你面前出现,这也算是顾全了你。咱们清平侯府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已经不能再起波澜了,为了侯府,也为了你自己,你还是渐渐的将这件事情放下吧。”
朱氏再次发出冷笑,哼声道:“放下?若是能够如此轻易简单的放下,我也不会将自己生生折磨到今天。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让我受到如此奇耻大辱,这笔账,我早晚有一天会找他们清算回来。”说到这里,朱氏就赶紧抓住姚济庭的手,就像是攥住了生命之中最后的那一根救命稻草,期期艾艾的看着唯一的儿子:“庭儿,你可是为娘最后的希望了,你可千万不要学着你父亲那个样子,做出让为娘痛心的事,知道吗?”
姚济庭看着情绪如此反复无常的母亲,只能轻声安抚着她:“娘,你放心,只要儿子在的一天,就会护着你一天,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听到这个答案,朱氏还是比较满意的:“好!是娘的乖儿子!是娘的好儿子!庭儿,为娘都已经想好了,以前是我活的太傻了,总是觉得朱府的处境不太好,我身为侯爵夫人,能够帮一帮自己的娘家就多帮一帮,能多照顾身边的亲人,就多照顾一些;可现在看来,这些念头都是最可笑、最一厢情愿的想法。朱家还有我的那些姐妹兄弟们,他们但凡是将我当成亲人,也不会默认那个狐狸精勾引了我的丈夫,让我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好,既然他们不管我的荣辱与死活,那我又何必要管他们?我说过,我所受到的羞辱和背叛,我都要从他们的身上一笔一笔的找回来。庭儿,你就是为娘手中最重要的王牌,为娘就要靠你来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