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江寄何听了也不由得两眼微微发亮,冷寂已久的血液居然开始有些兴奋。
花掌柜已经被叫来了,来时刚好见了杨柳儿摔茶杯的豪言,眼见面前这个小姑娘霸气尽露,她还有些呆愣,这是谁家千金?
如此、如此不一样……
杨柳儿见一个衣着稍有些暴露,但妆容并不浓烟的漂亮女人过来,心想这可能就是花掌柜,于是便问道:“这位姐姐你是花掌柜吗?”
花漫天此时连平常面对客人的从容娇媚都不拿出来了,只是讷讷应声道:“奴家是。”
“那行,刚刚那个茶杯也算这人头上了,你给他算算要赔多少银两,我就在这看着他付完再走!”
花掌柜连声应下,然后跟着一起来的账房先生噼里啪啦,算盘打的震天响。
在这寂静无声的一楼显得格外响亮。
账房先生一边儿打算盘,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两桌樟木八仙桌,一百六十两,苏窑瓷茶壶三个,六十两,苏窑瓷茶杯……”其实账房先生算的不慢,说话完时已经算完了,等他算完,然后掷地有声道:“这位公子,您一共需要赔偿我们曲汀楼——二百五十两!”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起笑声,眼前这蓝衣登徒子调戏将军千金的婢女不成还想调戏将军千金,不仅什么便宜没占到,这下还要赔偿,可不就是二百五!
连江寄何都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江寄何声线清冷的独特,杨柳儿一下子就听见了,转头往他,正看见他笑,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就像是瞬间绽放了光华,琉璃般清澈的眸子里都印着笑意,就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是那么完美。
以往江寄何对杨柳儿虽然都是笑的,但是并不算真实,杨柳儿总觉得那笑容不是为她。
可是现在,她确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江寄何的笑,这也不禁让她心中更加雀跃。
两人笑着对视,一瞬间杨柳儿就红了脸,连忙转过头去。
杨柳儿转回头,就见那蓝衣登徒子正在掏钱。
杨柳儿有看了一眼台上六位停止了奏乐的清倌儿,于是朗声道:“二百五十两多不好听,这样吧,你再给台上六位姐姐一些受到了惊吓的赔偿费用,毕竟你影响了几位姐姐的演奏。我看一个人五十两就够了,你说呢?”
最后一句话冲着蓝衣登徒子说的,尾音上挑,显得很是嚣张。
很显然,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的杨柳儿此时心情无比雀跃,表现欲也更加强大了,
五百五十两对于蓝衣登徒子来说,显然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他出来都没有带那么多钱,还是跟白衣登徒子两人凑了凑,甚至是找家仆一起凑,才凑出来五百五十两白银。
眼看着桌子上堆的钱,账房先生夹着算盘,一手捻着小胡子,笑的牙不见眼。
这些桌椅也到了该换新的时候啦!这回他算可没有算折旧的价格。
周围也有客人看着那堆钱心动,可是没谁不要命的。
花漫天跟账房先生两人将白银收走,又命人过来打扫整理。
而交了钱离开的蓝衣登徒子,早已在给了钱之后就灰溜溜的走了,他憋屈的很,又不敢反抗,更不敢跟自己的爹说,要是跟娘和姐姐说了,她们恐怕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只是以后他还敢不敢再来曲汀楼,便是两说了。
见那两个登徒子走了,杨柳儿得意的朝着夏禾一眨眼,那意思就是:你看我多厉害,一下子就给你挣到了五百五十两银子!
夏禾意会,笑着点点头,朝杨柳儿伸出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