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不用担心。”
夏禾也收敛了之前的语态,语气认真的回道。
既然他这么说了,杨柳儿也就不再多说,朝他摆了摆手中的这二十两银子,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回吧回吧。”夏禾伸出手,跟赶蚊子似的道。
杨柳儿见状轻笑出声,应了声便带着护卫转身离开了。
眼下她与江寄何唯一的阻碍,恐怕就是自己得坦白身份了吧。
只要要怎么说又是个问题了,万一自己突然去说自己是薛云亦,江寄何不信怎么办?
莫说这事儿本身就太过于惊世骇俗,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范围。
就说实在太巧了,自己跟夏禾见了一面,知道他曾经爱过的人叫什么,转头自己就变成了那个人?
要是有人这么对杨柳儿说的话,杨柳儿也不会信的。
这两人的事暂且不提。
数月前被圈禁的七皇子江煜星正值生辰,皇帝心软,虽说不得放出来,免了御史心寒,可是在他生辰这天破格允许探望。
晌午以前都是些女眷过去看他,据传一个个出来时哭成了泪人儿。
说是七皇子被圈禁的条件很差,他人都瘦了一圈,看上去也没有了少年的朝气与活力。
整个人都是灰败显出了颓势。
晌午后,他的奴才便派人通知了各个皇子,包括江寄何,说是想兄弟聚在一起吃个饭。
这个面子,这些皇子没理由不给,连江寄何也得去。
他不是很理解江煜星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只是弟弟生辰吃顿饭,他也可以接受。
对于江煜星这个弟弟,他并没有十分讨厌,毕竟他人还不大,心眼也不多,算是比较直肠子的一个皇子了。
江寄何到的时候,却发现老三江行宜的车撵已经停放在那里了,且还是最前面。
不由得心中有些嘲讽,这个三弟也是过于圆滑谨慎了。
连一个在众人眼中气数已尽的废皇子,他也表现出这般的重视,就好像真的兄友弟恭一般。
站在门口迎接的侍从一见江寄何过来,连忙赶上前,请安问好,然后将他领了进去。
圈禁之地确实比较荒凉,杂芜不说丛生,也是跟精心修护的有很大的区别。
灰扑扑的砖瓦,一点亮色都没有,这么大的院子,拢共就那么几个仆从,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的。
什么主子带什么奴才,主子得意那奴才就跟狗似的,与有荣焉,走出去都是抬着头,满满都是傲气的。
从这几个下人来看,就能知道江煜星过的有多窝囊了。
江寄何不自觉的微微皱眉,正想着,一脚踏入正厅了。
一抬眼,所有兄弟都到了,他居然成了来的最晚的了。
他这些个兄弟个个面色有异,可是都没说出来。
江寄何不由得在心中哑然失笑。
因着今日是老七生辰,而且这里也暂时是他的地方,所以他做了主位,当然入座时少不了跟江寄何的一番推拒。
最终还是坐在主位上,江寄何坐在他旁边。
江寄何不动声色的打量江煜星,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弟弟如今被圈禁也不算久,已经被磨去了棱角,开始谨慎世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