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臣要忠君。”
高明缓缓舒一口气,郑重道:“高明,明白了。”
虽然还不是很懂江寄何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不过江寄何此行只要是做了正事,不论用什么手段都是可取的,因为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龙恬把那些东西都翻了一遍,听了江寄何的话,有些泄气道:“啊,原来要充公啊,我以为带去咱们肃亲王府呢……”
说完甚是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些东西。
江寄何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有喜欢的吗?有选一个。”
让自己的手下选这些东西倒是稀奇,就不说拿了东西怎么跟皇上说这件事了,皇帝的儿子,处置点小玩意得权利总是有的吧。
高明有些惊讶的看着江寄何,他的惊讶在于,江寄何对他的手下不像是手下,更像是朋友。
龙恬一听颓丧的脸就收起来了,美滋滋的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江寄何注意了一下高明,便道:“高明有没有喜欢的?这些东西算不得太珍贵。”
孰亲疏远他分得清,高明闻言便道:“多谢二爷美意,我就不用了。”
江寄何本就随口一言,闻言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日那些官员倒是没有再前来邀请,江寄何压下心中对杨柳儿的关心继续呆在淮扬。
孟润之这边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那日江寄何与他话别,再之后他的心中都是极其不稳定的,孟樘自然也看出来了,直到晚宴散了后到家,孟樘才问出来。
孟润之也不只是不想告诉孟樘,只是这件事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孟润之拉着孟樘到了书房,一路整理组织语言,坐定,才开始与孟樘说起今日在船尾发生的事。
孟樘听罢,沉吟。
“润之,你怎么看?”
虽然说孟润之一直都是纠结和有顾虑的,但是他内心还是偏向于做江寄何叫他做的事。
既然孟樘没有独裁,而是询问他的意见,那孟润之还是认真回话道:“儿子以为,肃亲王是在给我们机会,正如他所言,这确实是一个转机。虽然儿子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对咱们孟家另眼相看,不过他堂堂一个王爷,能做到这般,儿子是一点都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的。”说到这里孟润之顿了顿又道,“儿子还是倾向按肃亲王说的做。”
孟樘听着儿子的言论,微微叹了口气。
孟润之转头看他,孟樘也已经老了,两鬓斑白,曾经伟岸的肩膀也已经微微塌陷。
这个家,总要轮到自己来撑的一天。
“你说的是,不过这牵扯甚多,再让我想想吧……好好想想。”
孟樘无法否认孟润之的话,本来也有些被假象蒙蔽的他,在听了儿子的话后,也是清楚了江寄何的打算。
都是活了三四十年的人精了,有些事情一点就透。
只是这牵扯甚多,他无法不多顾虑一些,从中寻求能保全自己家的利益最大化。
也因为如此,江寄何在宴请后的第二天,并没有得到自己要的结果。
他想若是孟家够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若被这些俗物牵绊,那也怪不得他了。
不过他还是愿意多给孟家一点时间,也愿意多点时间的无作为,让那些官员再降低一些警惕性,想来这次,不论有没有孟家的账本,收获都一定不小。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江寄何想做到快准狠,节省时间和精力,毕竟处理完官员的沆瀣一气贪污腐败,还要善后淮扬的水灾疫情,届时淮扬官员大换血,京城还要下各种遣调令,虽然皇帝早就拟好了部分官员的遣调,但这些事情都并不是一蹴而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