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龙怕事情闹大,赔着笑脸走上前,说:“张飞,和你说话的这位是县政府办的钱主任,直接辅助县长工作,他说的话就代表县长。”
姜成龙又介绍起胡东升来:“这位是乡党委胡书记。”
张飞哈哈大笑道:“好啊,既然县里、乡里领导都来了,那你们就为我做个主,让她家给我让出一条通道来!”
姜成龙说:“张飞,春花婶子让出一条通道,只有拆掉一间房子,说来说去,你又说到拆房子这个话题上面了。你们几户人家距离这门前马路又不远,你的小汽车可以停在春花婶子家门口,不就是多走几步路吗?”
躺在地上的春花婶子接过话茬:“姜书记,我和张飞说过多次了,他的汽车随时都可以停在我家门口。我还说了,我家门口晒谷场大,农忙时可以让出一部分,供他们家晒谷子,可他就是不干,非要我拆掉一间房子,还原出一条通道来,你说他不是欺负人吗?”
张飞蛮不讲理地说:“高春花,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现在同意拆掉一间房子,我不但将上次收你的五千元还你,还补贴你五千元,你如果执意不肯,我不但不给你一分钱,万一推土机推得不顺利,将你家其他几间房子一道拆掉了,可不要怪我!”
春花婶子大哭道:“你要是将我房子都拆了,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张飞冷笑道:“动不动就以死威胁我,你这是用大鸟吓寡妇!老子偏偏不吃你这一套!”
这时候,张飞的两个哥哥张备、张羽也赶了过来。他们五大三粗的,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
见两个哥哥来了,张飞说话更硬气了,大声对春花婶子说:“高春花,赶快让开,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春花婶子泪水涟涟地说:“张飞,你用推土机碾死我算了!”
春花婶子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也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张备、张羽的脾气似乎比张飞还要火爆,他们一人拽起春花婶子的一只胳膊,就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春花婶子使劲蹬腿挣扎,可是在身强体壮的张备张羽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住手!”此情此景,令钱三运无比愤怒,张氏三兄弟,简直就是村霸,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不但春花婶子被欺侮,其他村民也会受到欺负的。
钱三运的一声断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村民窃窃私语道:这年轻的县领导一脸威严,看来是要发火了。有村民低声说:发火有什么用?张氏三兄弟在村里横行惯了,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弄得不好,这个县领导还要挨揍。有村民说:是啊,前年就有个镇干部因为三提五统的事被张备打了,虽然张备在派出所关了几天,但对他而言,好比去大学进修了,被放出来时经常炫耀,说他镇干部都敢打,以后谁惹他不快,他就动手打谁。有村民说:按你这种说法,今天这位年轻的县领导恐怕要挨揍了,揍了县领导,以后他们又可以吹牛了,说县领导都照打不误。
这时候,胡东升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更怕张氏三兄弟误伤了钱三运,便躲在一边,给乡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率领警察前来浮槐村姜院村民组。
短暂的惊讶之后,张氏三兄弟迅速恢复了镇定。三兄弟的老大张备冲到钱三运的面前,大声质问道:“凭什么你站在高春花一边?你为什么不替我们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