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向阳人是没了,这些赔偿钱算是我的养老钱,你年纪轻,能挣到钱,我年纪越来越大,就靠这钱养老了。考虑到兵兵生病,到时候我分你两万元吧。”
“算了,兵兵的病基本痊愈了,这些钱就留给你养老吧。”说着说着,叶菲菲声音哽咽,泪水婆娑。
“菲菲,你一分钱不要?”
“不要,一分钱不要。”
“菲菲,你心肠好。向阳做错了事,不该和你离婚,也不该对兵兵不闻不问,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向阳遭到报应,你也不要再怨他了。你还年轻,找个合适的就嫁了吧。”
叶菲菲早已泣不成声了。她曾爱过这个男人,也曾恨过这个男人,恨他的背叛,恨他的冷酷无情,然而,当她意识到这个男人永远地离她而去后,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
刘雨菲终于相信,叶菲菲并不是和钱三运在演双簧戏,她有些懊悔,刚才不该先入为主,不该说一些风凉话。她走到叶菲菲的身边,掏出手绢,轻轻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菲菲姐,别哭了,哭了会伤身体的。”
年幼的兵兵见母亲哭泣,扑倒在妈妈的怀里,大声哭泣道:“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爷爷欺负你了?坏爷爷,我永远也不想见你了!”
叶菲菲紧紧地将儿子搂在怀里,轻声问:“兵兵,你想爸爸吗?”
兵兵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我想爸爸,又不想爸爸。爸爸以前经常带我玩,可自从我生病后,他再也不来看我,不要我了。”
叶菲菲抱着儿子,又是一阵痛哭。
钱三运将刘雨菲拉到一边,说:“让她哭吧,哭够了,就好了。”
刘雨菲说:“也许是吧,看得出来,菲菲姐和前夫感情很深的。”
钱三运摇头道:“不是,菲菲被前夫伤得太深,但不管怎样,他们毕竟夫妻一场,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显然不可能。”
刘雨菲忽然道:“对了,三运,你说有个女人需要你的保护,她是谁呢?”
钱三运说了文小婧的不幸遭遇,刘雨菲将信将疑地问:“不会吧,堂堂的副县长被人强暴,被人骚扰?”
钱三运说:“千真万确,可以看出,陈宏志是多么的猖狂!他劣迹斑斑,靠巧取豪夺牟取了很多财产。在昌东,他看中哪座煤矿,矿老板就得低价卖给他,如果不卖,他就让人毁掉煤矿附近的道路,谁和他理论,他就大打出手。他看中的美女,不择手段搞上手。在昌东,陈宏志恶名远扬,小孩子哭泣时,一听到陈宏志三个字,顿时止哭,由此,他的罪行可略见一斑。”
刘雨菲说:“三运,昨天晚上我和爷爷说了陈宏志,爷爷很气愤,说在党的领导下,竟然还有这样为非作歹的黑恶势力!在战争年代,爷爷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一位战友的命,两人感情很深。战友的大儿子是公安部高官。”
钱三运兴奋地说:“雨菲,如果你爷爷肯亲自出面,陈宏志一伙很快就会覆灭的。昌东百姓被陈宏志害苦了,昌东官场也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刘雨菲说:“可是,爷爷说,没有必要通过私人关系引起公安部领导重视,除非万不得已。他说这事最好由省市公安部门介入,先暗中调查,等证据确凿后,再将陈宏志一伙一网打尽。”
钱三运有些失望,说:“陈宏志手眼通天,又舍得花钱在官场上收买人心,这么多年来,陈宏志一伙犯下累累罪行,每每都安然无恙,足以说明,在江南省,想动他很难,除非引起省委省政府高层领导重视。”
刘雨菲想了想,说:“目前我们只是掌握一些问题线索,缺少直接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充分,爷爷也许会出面的。三运,先不说这个话题吧,我早饭没吃,只吃了一个水果,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钱三运说:“好的,人是铁饭是钢,饿肚子哪行?我们先吃饭吧。”
叶菲菲不再哭泣了,静静地靠在客厅沙发上,黯然神伤。兵兵毕竟只是个孩子,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人饶有兴趣地蹲在地上玩玩具汽车。
叶菲菲心情不好,不想出门,可能也是不想当电灯泡。
钱三运和刘雨菲并肩出了门,在路上,他注意到,似乎有几个可疑的人远远跟在他的身后。他心中一怔:他们是陈宏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