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耕田说:“他的确跑部进京折腾了一段时间,但最终上级没这样安排,也在预料之中,别看他现在跟老岳走得很近,在他接任副书记这件事上,老岳未必给他使劲。”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用问我呀,你什么不明白?”曾耕田瞪着眼看着龚法成。
龚法成笑了,又问道:“最近跟玉成书记联系着吗?”
“唉,他跟你一样,不放心我,隔三差五就给我打个电话,聊几句问问情况就挂了,从不在电话里谈公事。”
“嗯。”龚法成又说:“老岳公子的业务,是不是随着老子的工作调动,也转移到北方来了?”
曾耕田没好气地说道:“应该说,他老子的权力范围,就是他的业务范围。”
龚法成说:“如果他正常经营,即便把生意重心移到北方来,即便有老子权力的影响,问题也不是太大,咱们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搞招商引资吗,引谁都是引。”
曾耕田说:“这些靠老子权力吃饭的人,能正常经营吗?我听玉成说,他公子在南边有好多遗留问题,有的问题还不小,没少给他老子惹事,也是一个坑爹的主儿。”
龚法成看着曾耕田笑了,说道:“您是不是太偏激了?”
曾耕田眼珠子一瞪,嚷道:“偏激?等他出了事,你就不会认为我偏激了。”
龚法成眉头一皱,说道:“我问家良了,南宇公司目前在寈州有三个项目,目前还都算合规。”
“合规?骗实傻子吧?眼下,有个项目能做到处处合规?还别说他是特权企业!”
龚法成说:“您不能一棒子都打死呀,别处我不知道,就拿家良那个朋友的企业来说,人家从开始到落地,各个环节都是合规的,这个问题我特地问过家良。”
龚法成撇了一下嘴说:“那是家良,你以为家良就没有背景吗?家良的背景就是你,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谁不会加一百倍的小心,你连老婆都敢往里送,更何况其他人,想想,谁敢在你面前胡作非为?当然,我也一样。”说到这里,曾耕田下意识往里面的餐厅看了一眼,确定白兰没在餐厅,而是在里面的厨房才放了心。
龚法成笑着起身,悄悄将房门关严,说道:“看来,您还有怕的人啊。”
曾耕田的身子隔着茶几,往龚法成这边凑了凑,小声说道:“别看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件事还是不让提,一提就犯心病,我看她这辈子都是不能原谅我喽——”
龚法成笑着说:“不原谅怎么了?现在不还是天天伺候您,给您做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