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光弼让侯达仁把围棋收起来,问苏星晖道:“你会下棋吗?”
苏星晖点头道:“会。”
侯光弼道:“可惜我老了,精神不济,一天最多能下一盘,下次有时间,我跟你下一盘。”
苏星晖道:“好的。”
侯光弼微笑道:“上一次听你说,你已经是一个镇长了?”
苏星晖道:“对,是彭家湾镇的镇长。”
侯光弼回忆道:“彭家湾,四十多年前我去过,现在还叫这个名字吗?”
苏星晖道:“有一段时间改名叫爱国公社,后来又改成了彭家湾镇。”
侯光弼显然也听侯达仁和侯达礼兄弟俩说过那段历史,他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三岁了。”
“那可真年轻啊,才二十三岁就当了一镇之长。”
“我可听说您不到三十岁年纪就当上了省参议。”
“哈哈,这个你也知道啊?不过我可比不上你,我听达礼说,你这个镇长当得很不错,当年我那个省参议可当得是失败之至了。”
侯光弼摇头叹息着。
苏星晖道:“这个也不能怪您啊,民心所向,不管什么人都是改变不了历史的大势的。”
侯光弼自嘲道:“我自诩为精英,却看不清大势所趋,这还不失败吗?”
苏星晖连忙转移话题道:“侯爷爷,您这次回国来,对国内的印象怎么样?”
侯光弼道:“这次也就看了江城这一小片地方,比我想象之中要好得多了,法国媒体描写的中国,人们都还穿着蓝色、灰色的衣服呢,可是这一次来,我看到大家穿着五彩缤纷的衣服,高楼大厦也是随处可见,这家白玫瑰大酒店条件也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上俊县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侯光弼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四十五年未见的故乡啊,你现在变成了何等模样?
苏星晖道:“明天您就可以看到了。”
侯光弼的眼神里突然又是一阵惶恐:“唉,一想到明天要回去,我的心里又是莫名的不安,我们这些不肖子弟,已经离开了故乡太久了啊!”
苏星晖默然不语,这也许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侯达礼道:“三叔,现在上俊县建设得不错了,县城里修了一条商业街,还在修建一些旅游风景区,南门街您还记得吧?现在已经拆掉了,在修建一座小区,小区里的楼房有七八层呢。”
侯光弼点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更加期待了。”
苏星晖道:“侯爷爷,现在国内到处都在搞经济建设,您明天去了上俊县城,过半年再来,肯定会不认识了。”
侯达礼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这一两年来,上俊县城的发展太快了,几乎到处都有正在修建的楼房。”
听了苏星晖和侯达礼的话,侯光弼十分兴奋,谁不希望自己的故乡能够变得越来越呢?
又听苏星晖和侯达礼讲了一会儿上俊县的事情,侯光弼的精力明显有些不济了,苏星晖便起身道:“侯爷爷,您休息吧,我到楼下开一间房,明天早上我来接您。”
侯光弼叹道:“本来我还想跟你做秉烛夜谈的,无奈精力不济,那我就先休息了。”
侯光弼毕竟已经是七旬老人,昨天晚上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今天回国心情激动,又有几场应酬,耗费心神太多,此时有些困倦也是难免的。
苏星晖便告辞出去,侯光弼自有子侄们伺候他睡下。
苏星晖到酒店大堂要了一间单间,就在七楼,他进了房间之后,便给张开山打了个电话,把今天他到江城的情况跟张开山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