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彥钧道:“你这个做生意的朋友叫什么?”
郑汉超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们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他姓马,四十来岁,我叫他马总,他不是咱们江右人,说普通话,也不知道是哪里人,他出手挺大方的,请我吃过几次饭,我们就慢慢熟了。”
郑彥钧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帮别人做这种事情?那他现在在哪儿?你还能找到他不?”
郑汉超道:“他说他在媒体有不少朋友,他去找这些朋友过来帮忙曝光这件事情,就离开了洪州,这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了,不过他的手机号码我倒是有。”
郑彥钧道:“那你快打他的电话看看他在哪儿,你就说想请他回来喝酒,别的话不要说。”
郑汉超便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那个马总的电话,不过电话里传来的是一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郑汉超就算再蠢,这个时候他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头了,他张惶的看着父亲,不知道如何是好。
郑彥钧道:“他又有钱,又在媒体有关系,能找来那么多媒体曝光,还需要你帮忙吗?你凑这个热闹干什么?你跟他来往这么久,连他叫什么,是哪里人都不知道,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吧?”
郑汉超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爸,那我该怎么办?”
郑彥钧长叹了一口气,不管这个儿子有多么蠢,他总是自己的儿子,不得不救。
郑彥钧道:“你收没收过他的好处?你平时都跟他一起干嘛了?”
这个时候郑汉超也不敢隐瞒什么了:“那个陈长桥给过我五万块钱,说是把苏星晖搞下台之后,再给我五万,我跟那个马总平时就喝喝酒,不过,还找过几回小姐。”
阮玉桃一听就炸了:“你还去找小姐?你这个浑小子!你怎么就不学好啊?”
郑彥钧道:“你这个兔崽子啊,十万块钱就把你给卖了?”
郑汉超嗫嚅着说:“我也不是看在这钱的份上,我主要是想报仇。”
郑彥钧道:“你天天想着报仇报仇,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呢?你怎么就没想过你会被别人当枪使呢?”
阮玉桃看着郑汉超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还是心疼了,她对郑彥钧道:“老郑,你还是想想办法救救儿子吧,这一次之后,再也不许他出去胡混了,让他呆在家里,再让他娶个媳妇,他就消停了。”
郑彥钧长叹一声道:“他要是能把那个什么马总找到的话,我还可以跟对方交代一下,可是他现在人找不到人,这样跟别人说,别人也不相信呐。”
阮玉桃道:“儿子,你到底能不能想起那个马总到底是哪里人?”
郑汉超的大脑里现在是一团浆糊,他哪里想得起来,他摇了摇头。
郑彥钧道:“算了,我先把这情况告诉他们吧,看看他们怎么说。”
郑彥钧拿起了电话,给于锐志拨了过去,于锐志接起了电话,郑彥钧用恭敬的口气向于锐志讲了事情的原委。
于锐志听了之后,沉吟良久之后道:“行,郑副书记,事情我知道了。”
郑彥钧道:“于锐志同志,很不好意思,汉超他实在没什么社会经验,被别人利用了他还不知道,他也没去问那个什么马总的名字,还有他是什么地方的人,都不知道。”
于锐志道:“小孩子嘛,做一些错事也是难免的,这一次就算了,不过呢,我不希望下一次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郑彥钧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他连连点头,就像是于锐志正站在自己面前一样,他说:“行,我知道了,下一次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于锐志道:“那就好,那就先这样吧。”
说完之后,于锐志直接把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郑彥钧满头大汗,拿着话筒在那里呆了半晌,直到郑汉超怯怯的叫了一声“爸”,他才回过神来。
郑彥钧放下话筒,他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儿子啊,这一次算是咱们运气好,别人放过了咱们,可是下一次不见得运气还有这么好了,你如果不想咱们家家破人亡,你以后就给我消停点好不好?”
郑彥钧在官场上的位置越高,越知道官场的险恶,破家县令,灭门令尹,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在高层斗争中稍不小心,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今天他这也是泣血劝诫儿子了。
郑汉超点头道:“爸,以后我绝对不胡来了,我做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郑彥钧长叹了一口气,他心道,估计以后又少不得要跟柯志方好好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