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个人一边往山上走去,一边说起了被传送走之后发生的事。
林娴雅眸光泛起了一丝涟漪,问道:"照你这么说来,你已经继承了云山老祖的衣钵?"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些经文我看不懂,还得逐一翻译之后,才能知道写的。"赵云天道。
林娴雅摇头一笑:"呵呵,没想到,你这个人不靠谱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呃……老婆,这算是夸奖,还是讽刺?"
"随你怎么认为,对了,这个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我这出来的一路上,可是听了她整整半个小时的卧槽!"林娴雅神色一冷,低声呵斥道。
赵云天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从何说起,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终于解释了小鹦鹉的来历。
林娴雅目光微凝,甚感好奇。
听了赵云天所说的故事,她发觉,眼前的这个满嘴卧槽的小姑娘,简直是淤泥里绽放的白莲花,超凡脱俗,一尘不染。
林娴雅心里甚至冒出了如此念头:"你是不是穿越了?所以,才带了这么一个人回来?"
"我也这么觉得,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我比你还困惑呢,她怎么会一个人生活在云顶天宫里?"
林娴雅道:"罢了,弄不明白就别弄了,现在要处理的问题是,怎么安置她?"
话音一落,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小鹦鹉。
她神色一动,目光也在两人身上来回跳动,嘴里喊道:"我了个去。"
赵云天:"……"
林娴雅:"……"
也不知道在山里跋涉了多久,等到几人回到云丘山村寨时,已经是凌晨了。
各家各户张灯结彩,挂起了红灯笼,门口也贴起了对联,虽然村民都已经睡去,但是,所至之处无不呈现一副喜庆的年味。
林娴雅问:"要过年了吗?"
"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这么快?"
"可能云顶天宫因为磁场的原因,使得时间流速发生了变化,不过,变化不大,咱们至少可以赶上这个年头。"赵云天笑道。
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好像也是关于时间流速的问题,用一句话贯彻,便是洞内一日,人间已千年。
还好,云顶天宫的时间流速远没有那么夸张,只是稍快了几天。
走了一会儿,到了栾力家。
他母亲几天都没有睡,一直守在家门口等着儿子回来,一见到几人出现,当即便喜不胜收的迎接了上去,抱着栾力,哗啦啦的落泪了。
赵云天在一边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差点因为自己的原因,耽搁人家母子一家团聚了。
栾母并没有怪罪赵云天与林娴雅,反而热情的招待了起来,收拾客房,准备饭菜,还替大水牛把牛棚整理了出来。
木桌旁,众人围坐一团,吃着新鲜可口的饭,赵云天与栾力,两个爷们,用的都是大瓷碗吃饭,大口的夹菜,喝着酒。
而小鹦鹉也是有样学样,用的也是大碗,吃起饭来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比两人慢。只有林娴雅一个人在细嚼慢咽。
在回来路上,两人便商议了,将小鹦鹉先寄居在栾力的家里,如果合得来,兴许,可以长久的留在此处。毕竟,两人还得长途跋涉去西伯利亚,自然不可能带个小姑娘,身边还跟着一头牛。
吃完饭,赵云天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一阵心满意足。
什么是幸福?
在云顶天宫那个鬼地方呆几天,出来之后,有顿饭吃,那便是幸福了。
如果没有经历朝不保夕的岁月,永远不知道无聊的时光,有多宝贵。
经历了这一茬,赵云天与林娴雅之间的感情,也变得更加深厚了。
林娴雅那儿,赵云天不清楚,但他自己却深刻的知道,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了,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都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活了这么久,赵云天也没少见过美女,说是阅女无数也毫不夸张,然而,却从来没有碰见一个女人,如此吸引他。
以前是弃之如敞履,而现在,却是喜欢的死去活来,感觉已经离不开她了。
哎,可能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想到这儿,赵云天忍不住一阵发笑,林娴雅瞧见了之后,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笑什么?"
"没啥,对了,你的九幽之体怎么样了,症状严重吗?"赵云天顿了一声,转移话题道。
"本来是不容乐观,不过,被那头牛吹了一口气之后,我发现,副作用好像被压制下来了。"林娴雅淡淡的回答道,即使表现的再如何平静,语气里仍是深感震惊。
"那个水牛,不简单……可惜,它的主人,是个啥也不明白的小姑娘,不然,我们尚且可从她口里,问出此牛的来历。"赵云天摇了摇头,略露遗憾。
两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好一阵,夜空上的星星格外的亮眼,风很冷,带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却感到一片火热。
眼神对视,时间仿佛静止。
赵云天只觉一阵口干舌燥,随后咽了咽口水,凑了过来:"老婆,我告诉你一个事……"
"什么?"
"我的蛊……"赵云天话还没有说完,裤裆便突然着火了,火势嗖的一下就起来了。
林娴雅吓了一跳,赶紧叫人推开,赵云天二话不说,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接着,目光注意到了旁边的大水缸,一个鱼跃翻身,随着扑通一声,跳入了其中,水花四溅。
我了个去。
不是已经好了吗?
为什么又复燃了!
栾力听到动静之后,从房间里出来了,见到赵云天在水缸里打滚,很是诧异。
"赵先生……这是?"
林娴雅淡淡的道:"没事,他说他热,想洗个冷水澡罢了。"
"热?"栾力抓耳挠腮,一脸蒙逼,这大晚上,可是零下十几度!
过了几分钟,赵云天从水缸里爬出来了,身上的邪火,早已散去,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水珠使劲的擦拭,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卧槽!
苍天呀,大地呀。
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得了,这西伯利亚,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
栾母安排出了两间客房,一间提供给赵云天与林娴,另一间则给了小鹦鹉。
她并非是原始人,只是语言交流不行,但是生活方式,与他人还是没有多少出入,顺带着还能帮忙一起干活。
栾母见了这小姑娘,十分欢喜,越看越喜欢,不经意间,又将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笑容烂如雏菊。
一夜无话。
赵云天也想找些话题,不过,可能是太困了,说着还没两句,两人相继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云顶天宫内,两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绷紧了一根弦,如今逃出生天,终于可以喘息了。
这一放松,便是止不住的疲惫。
一觉睡到大天亮,赵云天才醒了过来,往旁边一看,林娴雅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
赵云天拿起了她睡过的枕头,然后,闷在了脑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真他娘滴香!
出了房门,林娴雅与栾母正一起准备早餐,而栾力则在院子里劈柴,至于小鹦鹉,拿了一箩筐备冬的草料,正在牛棚里,喂着大水牛。
一片祥和宁静的画面,简单,轻松!
"赶紧去洗漱,马上要吃饭了,吃完饭,还得帮人家去采办年货。"林娴雅见赵云天在门口傻站着,当即喊了一声。
赵云天屁颠屁颠的过去了,嬉皮笑脸的围在了她的身边。
吃完早餐,两人背后一人背了一个背篓。
由于明天就是大年夜了,所以,两个人商讨一番之后拍板,先不着急北上了,在云丘山过完年再走。
反正,这个地方也挺不错,山清水秀,极具人文特色。
在云丘山,每到特定的时间,在一条长街,将会有卖市出现,各种小贩在道路的两旁摆摊,贩卖各种东西。
到了地方之后,发现来往的人很多。
其中有当地的居民,当然,也有一些留在此处过年的旅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赵云天开始按照清单,采办年货。
说实话,好久没有没再过一个热闹年,之前一直在部队里待着,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要么是正执行任务,要么便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
除了购买一些必须品之外,两人也很感兴趣的买了一些小玩意,当成是特产了,过几天离开时,一并捎走。
贴春联,挂灯笼,放鞭炮,杀猪,杀牛。
都是春节必做的事情。
像在大山里,每家每户基本在过年这几天,都会杀猪庆祝,当天中午的饭,称之为杀猪饭。
邻里乡亲齐聚一桌,喝酒吃肉。
赵云天就是从山里出来的孩子,对于这一切,甚感熟悉。而林娴雅却没有经历过,她过年时,则显得十分单调,陪爷爷吃个年夜饭,仅此而已。
切下来的猪肉,有一部分吃掉,有一部分拿来把卖,另一部分腌制成腊肉,作为过年时赠送亲朋好友的礼品。
林娴雅对于这样的氛围,颇觉新奇。
下午有冰钓,云丘山内,有一个巨大的湖,一到冬季,便会全面结冰。
有专业的捕鱼队,数十人的规模,浩浩荡荡的拉着一张巨网,以巧妙的方法扔入打好的冰洞内,然后通过一根巨粗巨粗的绳子拉扯,一网下去,可以打上来好几吨的大鱼。
其中以四大家鱼为主,块头贼大,在网里扑通的跳个不停。
除了用网打鱼,也有一些闲情雅致的钓友,会在冰面上凿一个小洞,然后,盖上一个帐篷,成天二十四小时呆在那儿钩鱼。
到了晚上,则更加热闹了。
夜空被烟花所点缀,五彩斑斓,尤为壮观,村寨里的小孩,兴高采烈的握着冲天炮,大声吆喝着,有一些调皮捣蛋,被拿着一种叫做雷鸣的大鞭炮,丢在水池子里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