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没有做什么,”苏栎难得地回头回了他一句:“给父皇下毒的可是你们,下令要捉拿你们的可正是父皇,我不过是按照命令行事罢了,何罪之有啊?”
“苏栎!”苏寒挣扎地更加厉害,声音近乎是在咆哮,全失平日里尊敬长辈有爱兄弟的温和模样:“你......你竟敢对父皇下毒!你丧心病狂!”
苏栎冷冷地看他一眼,随即便有人策马上前,往苏寒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我冤枉啊,我不过是个来经商的商人.......”三老爷欲哭无泪,哀嚎到一半,也被破布塞住了嘴,发出呜呜声响。
秦瑾瑜在军士们威胁的目光下闭紧了嘴,往苏珩身边靠了靠。
“贵国真乱呐,”她悄悄道:“自古以来夺嫡之争凶险异常,我从前还道或许是书籍夸张所致,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天上飘过一抹云,染着霞光,似那金銮殿中金龙腾飞祥云云集的龙椅,天底下最尊贵也是最凶险的去处。
秦瑾瑜此刻隐隐想起,当年魏皇还是太子之时,兄弟争夺储位之时所掀起的腥风血雨。
史书上多次记载不过寥寥数字,当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即便是少数还在朝为官并且记住这些往事的人,也不会透露半分当年之事。
而她仅仅是从书中寥寥数语中,却也能感受到那些隐藏于黑纸白字之下的残酷真相,听到无数在皇权之路上血染京城瓷砖的冤魂,如风一般,在空旷辽阔的土地上盘旋呼叫。
到了魏国这一代,魏皇皇子不多,太子为嫡出,上头并无兄长,加之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德妃虽然不甘多年,奈何母族为陛下所忌惮,儿子又不成器,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有损皇子威仪,似乎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五皇子文采武艺尚可,却是个死脑筋,喜欢批评人,将朝臣几乎全都得罪了,似乎也没有威胁。
八皇子魏清淮乃贤妃之子,贤妃一向拥护太子,自然也不成威胁。
至于年幼的十二皇子,更不必提。
这样一般数下来,无人对太子有所威胁,或许这也是魏国皇族内部斗争这些年来一直不算太激烈的缘故?
秦瑾瑜对魏国之事一向放心,然而此刻却生出了淡淡的疑惑。
所有人所展现出的样子,都真的是他们真实的模样吗?
魏国的皇宫,就一直太平吗?
所谓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夺嫡之争,会不会也在魏国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