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可疑:“你是何方人氏?籍贯何处?姓甚名谁?何时来此?”
“回禀殿下,”说话的人虽然狼狈不堪,姿态却端正到不能再端正,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苏寒的质问:“小人孙志成,辽东汉洲府魏县人氏,于半月前抵达京城。”
“既然如此,今日你见也见了,此地又有灾祸,不宜久留,你还是早日回去温习文书为好,莫要耽搁了科考大事。”苏寒的语气不冷不淡,大有要赶人的意思。
那名为孙志成的考生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按理说这个年纪就能进京参考,即便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了,应当聪慧无比才是,而他他却偏偏有几分呆气,不仅不走反而傻乎乎地站了起来,面露感动:“殿下果真如传言所说,如明月清风一般,就连我这般的无名小卒都如此关怀,实不相瞒,草民今日来寻殿下,实在是有事相求,还望殿下相助。”
苏寒并不算孤陋寡闻之人,平日里过惯了高高在上的亲王生活,猛的遇到一个不仅傻里傻气还说话做事都豪不客气的呆子,心中不悦之余也有几分惊诧。
他本也不是会随便帮助陌生人的大善之人,如今在这个关键的节眼骨上,更是不可能会对一个疑似猥琐之徒的人动恻隐之心,面色也愈发的冷淡:“本王如今掌管礼部,司科举之事,实在不宜与考生过多接触,你若是在学业上有所疑问,大可请教与你一同赴考的同乡人士。”
话说到此,孙志成也明白了苏寒的意思,他满脸焦急地在怀中掏了半天,方才掏出一个白布包裹的物事,正想要递给苏寒,却发现康王殿下已经转身走了好远,连忙跟了上去,跑到了苏寒面前挡住道路:“殿下......殿下请留步!”
孙志成似乎体力不大好,不过是跑了几步便已是气喘吁吁,他费力地将那层白布拨开,在苏寒发言之前将东西递到了苏寒眼前。
苏寒略有些警惕地瞥了一眼孙志成手中的东西,眼神忽然一变,又盯着那东西看了许久,面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开口询问道:“你为何会有此物?是谁派你来的?”
在苏寒和莫名出现的考生对峙的时候,满酒楼找人的苏珩终于在之前秦瑾瑜进去的屋子外面停了下来。
外面的火和烟虽然大,却好似有人控制一般,一直没有烧到这边,是以这边的地带还算安全,空气也还算清晰,他一眼就瞥见了从外面锁上的门闩,原本就冷冰冰的面色一瞬间有些骇人,正要拔出门闩将秦瑾瑜放出来,里面却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女声:“别开门!”
这声音和秦瑾瑜有几分相像,却有似乎有点儿陌生,像是谁在模仿秦瑾瑜说话:“此门一旦关闭,不可擅自打开,若是触动了阵法,所有人都将丧生于此!”
这话说的有些骇人,听起来却也显得很假,难以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