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们也都随着秦昱荀一同住在驿站,存在感不强。
“原是如此,”秦瑾瑜忽然一笑,刚才的愤怒和惊讶全都消失不见,仿佛那只是幻觉:“我记得我那日被人关起来差点儿烧死,很不巧,我这儿也有人证,要不要带上来看看?”
“闺女你没事吧?”康王殿下一幅超级关心女儿的慈父表情。
秦瑾瑜对苏珩嘀嘀咕咕:“我觉得你哥真的需要找个女人生孩子了,不然他老占我便宜。”
苏珩......苏珩在憋笑。
只不过他表情冷漠根本看不出来。
“恕臣冒犯,”万昌宇将手中的笏板收进袖子里,皱眉看着秦瑾瑜:“郡主当日似乎一直面色不太好,莫不是太过于劳累出了幻觉,不然为何当时不报官?”
“这个问题问得好,”秦瑾瑜拍手:“我这不是迟迟没有找齐证据,所以直到今日才和万大人一样来禀报陛下。”
秦瑾瑜转身请示羽皇:“我知道口说无凭,因此也找了人证前来,陛下可否准许我将人请进来?”
万昌宇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立马开口:“太和殿并非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
万建和老油条明显比他儿子要聪明许多,他根本就不提此事,而是完完全全的避开:“陛下,有关康王殿下舞弊以及秦特使放火之事......”
换了个一边倒的皇帝可能直接就给苏寒几人判罪了,只可惜羽皇并非万氏的坚定支持者,作为一个想让底下人斗来斗去自己好稳坐皇位的皇帝,之前支持万氏做了不少事情,此事便掉转了方向,打断了万建和的话:“既然与醉仙楼之火有关,便不可不管。太和殿虽是议政之所,却也是天底下公平之所在,斩罪恶,去冤屈,今日便把人都带上来吧。”
众臣都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羽皇能说出这种话,比一个娼妓说自己是忠贞的良家妇女这种事情还要离谱。
宫人的办事效率就是快,话音才落下没多久就领着两个女子进来了。
两位女子几乎是并肩走的,只不过其中的一位要稍微靠前一些,顶着一张绝好的容颜,一举一动也十分大气,一看便是出身不凡。
另一位则显得平凡许多,容貌平平行为,举止则有些不堪,全程畏畏缩缩,缩着脖子哈着腰,低眉顺眼的,看着不像是人证,倒像是牢中关久了的犯人。
羽皇最是看不得这般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人,一瞬间脾气又上来了:“这人什么来历?行为竟如此猥琐。”
“陛下请听我介绍,”秦瑾瑜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这位是当初在醉仙楼将我关起来的侍婢,受了不少主人家的威胁而有些胆怯,至于另一位——”
秦瑾瑜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乃是曾经的越天宗,也就是如今落幽谷的实际掌权人,凌谷主的姐姐凌君妧。”
万建和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就是握着笏板的手有点儿抖。
万昌宇的面上不难看出他对于如今事情走向的不可置信。
那个侍婢的确是当时他派去将秦瑾瑜关起来的那位,至于凌君妧,落幽谷谷主长姐这等重要的身份,普通人根本不敢假冒,否则会被落幽谷追杀。
侍婢根本不敢看万昌宇的眼睛,她人跪在地上,目光不断的往万昌宇的衣摆处瞄,还没开始说话就开始哆嗦,好不容易开始说话了,语调中还带着哭腔:“奴婢,奴婢是小万大人身边的侍婢,那日大人先是吩咐奴婢往郡主身上泼水,然后又让奴婢将郡主带到无人处关起来,说是......说是要给康王殿下一点儿颜色看看。”
“胡言乱语!”万昌宇指着那侍婢,气得手都在抖:“我身边何曾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侍婢!”
那贱婢自从前日就告假说要照顾她那重病的母亲,万昌宇人念在她们母女二人皆是府中的家生子且都住在府内的缘故,倒也没有反对,谁料这贱婢竟出现在此地!
“我......”那侍婢明显是被吓得狠了,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开始哭。
秦瑾瑜只得补上:“万侍郎那儿想必还有这侍婢的卖身契,此事焉能作假?”
秦瑾瑜站在万昌宇对面欠扁地笑。
你能收买我魏国使团的人,难道我就不能策反你身边的人?
万昌宇咬牙切齿。
竟小瞧这死丫头了。
“奴婢,奴婢真是受了指示......”侍婢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来,哭哭啼啼地从怀中抽出一张纸:“这是小万大人当初指示奴婢行事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