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相谈甚欢,不同的环境和经历以及认知似乎都没有成为两个小姑娘交谈的阻碍,那个下午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贤妃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唯一清晰的是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姐姐温柔的语调:“我们以后还可以经常在一起聊天吗?”
从那一日开始,她没有和长姐分开过,直到十三年前的一场阴谋,先皇后去世。
自此之后,天人永隔。
魏皇乐呵呵地带着女儿进来的时候瞥了眼贤妃,发现向来雷厉风行的师妹竟然在偷偷地抹泪,魏皇心知贤妃是想起了先皇后,不免也有些心酸。
他拍拍贤妃的肩膀表示安慰,同时终于勉强地在心底对于贤妃欺骗他的行为进行了谅解。
贤妃终于擦干眼泪挤出笑容来:“平安回来就好,听说羽国之行十分凶险,我和陛下都急坏了。”
“朕不着急,”魏皇淡然地往椅子上一坐,将自己之前疯狂写信的行为忘了个一干二净:“朕的女儿天下无双,定然完成任务平安归来,这些朕早就料到了。”
贤妃:......
所以之前那个后悔派了秦瑾瑜出去,因为怕秦瑾瑜会出事而天天怼她和太子的人是谁?
那个天天将“我女儿一定要平安归来”挂在嘴边还偷偷摸摸去拜神的人是谁?
“爹知道你这些天辛苦,一直劳于奔波无法休息,”魏皇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儿,就在秦瑾瑜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亲人之间久别重逢激动地聊天聊到很晚才依依不舍散去的场景时,魏皇却忽然转了话风:“也没有空隙学习,此次回来定要加倍努力,将之前落下的功课都补上。”
不管是怎样欢快怎么样感人的话题,只要一扯到学习就会显得有些沉重,一旁被忽视已久的魏清淮立马跳出来刷存在感:“我学业最好,可以负责帮秦瑾瑜补课!”
“你还是算了,”魏皇摇头:“整日学着你四哥逃学玩闹,就是清婉都比你要强些。”
“娘?”深受打击的魏清淮转而向贤妃求救。
哪想贤妃的注意力跟本就不在他身上,魏皇正在和贤妃商量要不要请之前专门给太子上过课的夫子也来教一教秦瑾瑜。
秦瑾瑜觉得自己被坑了,她小小声地和魏清淮说:“早知道我就多在秦府赖几天了,我可不喜欢学习。”
魏清淮觉得自己被坑的更惨,用手肘去怼她:“早知道我就把你给丢出宫去,省的你在这儿跟我争宠。”
不巧这动作被贤妃给瞧见了,贤妃咳了一声:“干什么呢?”
“没干啥,”魏清淮将手背到身后去:“我们闹着玩呢。”
贤妃瞪他一眼,随后又问魏皇要不要给秦瑾瑜改名。
魏国这一代的皇嗣都是“清”字辈的,若是改名,秦瑾瑜似乎就该叫魏清瑜了。
魏皇问秦瑾瑜:“你想改名吗?”
见秦瑾瑜有些犹豫,他又补了一句:“不用顾虑,大胆地说,在爹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瑾瑜笑了笑:“其实是不大想的,毕竟这称呼叫了多年,若是忽然改名肯定不习惯,但不改也不符合规矩,我觉得魏清瑜也挺好的。”
“规矩是人定的,”魏皇大手一挥:“我女儿不想改就不改!”
说罢他又去吩咐贤妃:“你这两日操劳一下,把世家的小姐们都叫进宫里来,朕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朕的女儿有多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