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顾陵游说。
苏小月却趿着鞋子走过来,开了门,刚好看见顾陵游努力往袖子里缩的手,一滴血掉到了地上,然后第二滴、第三滴……
两个人都怔住了。
“你受伤了。”苏小月说。
“没什么,”顾陵游装出若无其事,“真没什么。”
“让我看看!”
“不用了!”
“我是医生,让我看看!”话出口,苏小月自己也是一呆,她其实早就忘掉了自己是个医生,忘掉很久了,但是经过昨天的闹剧,这句话自然而然就出了口。
顾陵游却是心里一苦:是啊,她是个医生,她当初有多努力多勤奋他是知道的,但是后来……后来他把她送进监狱里,监狱是个什么地方,他已经去过了,她在那里,被废掉了双手,外科医生的手。
“对不起。”顾陵游说。
“什么?”
“你的手……”
“我不记得了……”苏小月说。就算她的手没有事,她连她读过医学院这件事都忘掉了,难道还能做医生?
她在屋子里找了一会儿,找到了药箱:“来,我给你包扎。”
“不用了。”顾陵游还是拒绝,“这是我该得的。”就让它疼吧,再怎么疼,也比不上当时小月那么疼。
苏小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理智上她当然能够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她刚从梦里醒来,脑子里还残留着梦里的情形,残留着他当时在梦里喊:“滚!贱人!”时候的怒火,和当时的伤心。
不由自主迟疑了一下。
“我后来去过那里……”顾陵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