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了,踏着鲜血而来,踏着鲜血而去。
所有的高手都躺下了,除了两个逃走的女人,还有那个匍匐在他脚下的文夫人。
放眼望去,地上的血和尸体交织在一块,仿佛书写着一场征战的辉煌!
文夫人怔怔的看着少年走出的背影,美眸中那抹疯狂变得更加深沉了,雪白的手指沿着美腿徐徐往上,张嘴发出一声呢喃。
雪背靠在门栏上,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张开了口:“叶星河…恩……”
“不!”
文冲低吼,眼泪流淌,看着叶星河离开,这才掏出了自己的枪,对准了靠在门栏上的女人,手在颤抖。
“我要打死她!”
“她是您的母亲啊!”护卫心神颤动,也有些无法理解文夫人了,将文冲手中的枪夺了下来,再深深的看了一眼文夫人,心中忍不住长叹:这,便是女人吗?
不是。
这,只是文夫人。
“都死了吗?”
文龙坐在了沙发上,身体陷了进去,脸上带着忧愁,看了看窗外的天,几乎要亮了,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黑暗,终究要退去。”
“光明,也不能常驻。”黑衣人再次开口,道:“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你为何不去动用?”
“夜里再黑,也终有月光。”文龙摇头,点了一根烟,眼神有些深邃:“我文龙出道这么多年,从十二岁开始杀了第一个人,当着我父亲的面,砍下了我弟弟的手。从那时候开始,我父亲就告诉我,我可以执掌文家,执掌金陵会,比他做的更好!我十八岁那年娶了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和她相依为命,但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人尽可夫。
一直以来,只有我文龙欺负凌辱他人的份,我就像大暗黑天,有能力去遮蔽一切,制造一切,无人知晓,无人能够反抗。我沉迷这种感觉,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但人终究是有底线的,我文龙是吃东方国的饭长大的,供我欺压和享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东方国的。国家于我而言,没有直接的恩惠,但从根本上来讲,和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他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摇头:“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从一个坏蛋嘴里说出这些话来,我知道很嘲讽,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何会拒绝东瀛人的帮助,道理就在这。”
“很幼稚。”黑衣人冷笑了起来。
“是幼稚,很多事情的开端,都是幼稚的。”文龙点头,并未为自己开脱什么,道:“执着于这种幼稚而倒下,或者是我黑暗一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
“人,要有底线,一个侵犯过于我母亲的人,我不会接受他的帮助,与其那般,不如去死!”
看着态度坚决的文龙,黑衣人放肆大笑了起来,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好笑!真是好笑,我竟然能够从一个传承百年的黑社会头子嘴里听到这番所谓的爱国之话,说出去都无人相信!”
“有些事情,不需要他人相信。”文龙摇了摇头,道:“没有棋可下了,这个敌人有些强大啊。”
他站了起来,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初生的太阳,笑了。
“他就如同这太阳一般,不可阻挡,所有的黑暗,都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