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所皱了皱眉头,心说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不过已经到了所里,量你也调不了皮了,派出所的卫生间是全封闭的,连窗户都没有,也不怕你跑了,就对手下一名民警偏了偏头道:“你带他去,就在门口守着,别让他跑了!”。
那民警有些不情愿地带着段昱来到走廊最端头,卫生间里不通风,气味不好闻,他也不想进去,就朝里头指了指,粗声粗气道:“进去吧,快点啊!”。
段昱快步走进卫生间,在最里面的蹲位蹲了下来,关上隔板门,拿出手机调出那陈哥的电话拨了过去,简略地把事情说了,那陈哥虽然有些势力眼却也是个热心肠,又误以为段昱是谢少龙的亲戚,自是要落力交好,一听这事就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GRD,居然敢动我兄弟,翻了天了!这事包我身上了……”。
段昱又故意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那民警等得不耐烦,催了好几次,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那民警直接带着他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摆设很简单,侧面的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大字,正面则摆着两张长条办公桌,办公桌对面则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椅子,只是这椅子有些特殊,竟是用铁管焊成的,四角都用螺丝固定在地上了,扶手处还有绑手的皮带,显然是为了对付有暴力倾向的犯人而特制的。
椅子的正上方,一盏带灯罩的白炽灯直垂下来,灯光正好将椅子完全罩住,这也是为了给犯罪嫌疑人制造心理压力的一种手段,那李所坐在审讯桌旁抽着烟,烟头急促地一闪一闪,显然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见段昱进来,就没好气道:“怎么去这么久?便秘啊?”,说着将烟头在面前的烟灰缸里狠狠地掐灭了,指了指对面的那张特制椅道:“你坐下吧,先把事情经过交待一遍……”。
段昱瞟了那椅子一眼,冷冷地道:“这是给犯人坐的,我不是犯人,我不坐!……”。
那李所一下子就火了,用力一拍桌子震怒道:“你别给你脸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乡长秘书,就是再牛叉的人物,到了这里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地交待!你要是再不老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段昱眼中也迸发出了怒火,目光凌厉地逼视着那李所,冷冷地道:“你还是不是一个人民警察?你刚才所说话是一个人民警察应该说的话吗?你要对你刚才所说话负责!你刚才所说的话就是对法律的践踏和对你头上的国徽的玷污!……”。
那李所心里又没来由的一悸,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他咬牙切齿道:“好!你小子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啊!给我把他押到椅子上去!……”,那名负责看押段昱的民警立刻上来准备强行把段昱摁到那椅子上去。
段昱估摸着陈哥的电话已经打了,很快就应该有效果了,就没有强力反抗,一扭身躲开那民警的强制,自己走到那椅子上坐了下来,施施然地翘起了二郎腿,冷笑道:“好吧,我就看看你们准备怎么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办这件葫芦案,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人在做,天在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最好能对你们自己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