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沉的嗓音在她耳旁掠过:“去不成也得去。皇山的寺庙灵验得很,本王想问问大师,王妃何时才能给本王生个小世子。”
千夙用手掩他的唇,她都不急,他急什么啊!又不是后宫的女人,非要生一个才能巩固地位。孩子的事得靠缘分,以后再说。
夜色浓,低低的娇喘求饶声让外头的下人婢子都红了脸。
翌日一早,千夙打着哈欠被贺东风从床上拖起来,她的眼皮都是在打架的,两条手臂软弱无力,腿更是站都站不稳,整个身子斜斜地靠向贺东风。
贺东风见她这副无骨的样子,心里面柔得跟棉花似的,轻捏她的脸:“要本王抱你出去?”
好啊,有人抱不用自己走路。千夙摊开两臂就等着他来抱自己。
花容进来,脸羞红了,通传道:“陈姨娘徐姨娘都等在主院外头了,云姨娘和杨姨娘已先行去了马车。”
啥?有人在外头等着她?
千夙不得不立正稍息,总不能让她们见到贺东风抱着她出去吧。女人的心眼很小的。
花容搀了主子一下,到了主院门口,她非要自己逞强,装没事的样子和徐氏陈氏一起走到府门外的马车旁。
裙子里的两条腿早就在打颤,千夙二话不说掀了贺东风指的那驾马车的帘子就钻进去,放下帘子就毫无仪态地瘫尸,连绣鞋都踢掉了,两个垫子垫在腰后,不停地喘气。
贺东风掀开帘子时,嘴唇弯了弯。
身后的沈碧姝这时候说:“王爷,这一路去皇山,坐得久定会腰酸,何不给太妃备上几个垫子,缓解腰骨酸疼。”
太妃笑了笑:“还是沈氏想得周到。有身子自然也不能久坐,王儿还是给沈氏换驾大些的车子,好让她在里头能躺着歇一会儿。”
一帘之隔的千夙听了,很是不屑地撇唇。贱人就是矫情,叫她别去别去,她非要去,去就去吧,屁事还贼多。不就是看不过眼她坐在贺东风的车上,才非要整些幺蛾子,换她坐的这驾马车。
换就换吧,她又不打紧的,坐什么车不是坐,就算给她个牛车,骡车,她也照样能到皇山。千夙把绣鞋套上脚,就要掀了帘子下去,把这车换给沈白莲。
然此时贺东风的声音响起:“母妃这驾车儿臣特意嘱咐过,里头加了绒毛脚踏和垫子,坐累了可伸腿,儿臣还让人熏了安神的香,利于入眠,若是换了别的车,恐怕更不舒服。”
“既然王爷安排妥善,就不必换车了。”太妃先上了车,又让芳姑扶着沈氏上来。
沈碧姝坐上车,果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她将垫子置于腰后,舒服是挺舒服的,然而……她掀了窗旁的帘子看向傅千夙坐的那驾马车,分明大一些的,连窗的帘子都比之驾好,里头想必也不会差,而且那马还是王爷的爱驹。什么好的都让傅千夙占了去,可恨。
不过,傅千夙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倒要看看,王爷能护你到什么境地。
贺东风一声令下,出发。
马车上的千夙昏昏欲睡,不过因坐在马车上,怎么都睡不安稳,直到贺东风将她按在他的腿上。
枕着贺东风的腿,她双腿伸到脚踏上,感觉舒服多了。不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贺东风放下手里的书,给她盖了薄被。不知为何,再也看不进去书。他的目光不由胶着在她的脸上,如果这一路过去皇山,能再远些就好了,远到什么程度,最好是天荒地老。
他一愣,真是昏了头,居然跟个怀春的女子一样,想着这样那样的心事。傅千夙是他的,自然要与他天荒地老的,他胡思乱想担心些什么。
千夙一觉睡到日落,醒来时离皇山都不远了。
“懒猫,别人在车上要么看书,要么刺绣,哪怕下棋闲谈也行,就你一个睡得不知时辰。”贺东风点了点她的头。
千夙翻个白眼。能睡是福啊,不然她之前忙成狗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肤质?
“有吃的吗,妾身饿了。”
贺东风捏着下巴想,以前她也没这般能吃能睡啊,不过,以前他又知道她多少呢。能吃能睡是好事,长肉抱着手感更好。
他轻咳两声,掩饰他的想入非非。
“再忍一下,马上到皇山了。本王吩咐过了,那客栈已备了膳。”
千夙问:“那里有什么吃的?”
“羊肉,羊腿。自然也有素菜。”他喜欢吃这儿的羊肉,肥而不腻,另有一番滋味。就是不知女眷们吃不吃得下,母妃肯定是不吃,因此也备了斋饭。
羊肉羊腿?千夙眼睛一亮,感觉好多只喜羊羊在她面前奔跑,摇着肥肥的小短腿说,来吃我啊。
贺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