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走在瑞州城内最繁华热闹的街市口,她特地路过其他两家分店,就是想从旁了解一下这几日逢知楼是否运营正常,在看到并无异样后,她便朝着总店走去。
这还没到门口,就瞧见店门前站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阮绵绵见那些簇拥的人潮,也不像是要进店就餐的食客,反倒像是挤着来看热闹。
她不动声色的躲进人群,听着身边人群的一阵阵议论。
“哎呦,别挤!别挤啊!!”
“欸,这位大娘,这里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都堵在这儿啊?逢知楼那火锅今天不排队取号了嘛?”阮绵绵故意问道在她身侧垫着脚尖往里巴望的妇人。
“可不是嘛,听说今一早逢知楼就被几个人包了,搞得不少人排队都没拿到号呢!!”
“那……这大伙是在瞧什么啊?”这被人包了也不是不可能,如今瑞州开了三家店,其中两家逢知楼的分店,这间如果被包场了,其他两家还是可以继续拿号的,也不至于会挤着这么多人在店门口才对。
阮绵绵刚从那两间分店过来,便提起那两间,故意不解的大声说道:“其他两家逢知楼分店我前面瞧见还能领号呢,怎么人还全堵在这儿了?”
周围有几人一听那两间分店还能取号,就立马拽着一同前来的人就往分店赶去,一时拥堵在店门前的人倒是真少了些许。
那位一个劲往里挤的大娘见前面走了几个人,嘴上真乐着,扭头就和阮绵绵说:“我不是来吃饭的,逢知楼这饭啊实在不容易吃到!你是不知道,这会留在这的人啊,都是来瞧今儿个包逢知楼的那姑娘!!”
“姑娘?”阮绵绵一愣,心中不由地想到这瑞州城里有哪家的姑娘能一口气包下逢知楼一天的经营?
“可不是!这都第三天,你说逢知楼在我们瑞州开了三家,她倒好,天天都包这一家。”说话的大娘不时垫着脚往门里瞧。
“这……是哪家的姑娘?”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听见阮绵绵的疑问,顺口接了句:“不是咱瑞州本地人,咱瑞州城里哪来这么美的姑娘啊!”
“是啊是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简直和画上走下来似的,那身段,那容貌,何止是画上下来的,那就是天女下凡层啊……”书生模样的小哥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犹如佳人在目,正盈盈向他走来。
“呃……”这的确瑞州城里没有那位书生说的姑娘,要是一定有……那估计就是……她自己了,阮绵绵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确定易肤膏还糊在自己脸上,按理是没有外人见过她真实容貌的。那他们口里说的那天女下凡一般的姑娘会是谁?她又为何要包了她的逢知楼?
阮绵绵不禁更加好奇了起来。“这位公子,你说的这般真切,你可是见过这位姑娘?”
被问到的书生神情怅然,一脸惋惜的模样回道:“唉,那日我也只是匆匆一瞥,无奈此后日日相思,就一直没有机缘再瞧见第二眼,听说她今日又来了逢知楼!我这定要去再一睹红颜!以解相思!”
“呃……”阮绵绵被他那股子气势给怔住了,呵,这人还真是痴心……又执着……
阮绵绵只觉自己额前顿时挂下无数黑线,一下没忍住嘴角向上抽了一抽,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在这书生此刻全身心都扑在往门内瞧,没注意阮绵绵这一副尴尬的表情。
突然前面的人群一整后退,阮绵绵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出门内出来,她立刻垂首躲在人群之中。
如果她没有看走眼,那出来的人影应该就是当日驾着白朔景的那辆富贵马车来的一名丫髻,名叫兰茱。这么说来,这些人口中所指的那位犹如天女降世的女子莫非就是当时坐在马车内的苏姑娘,阮绵绵心中泛起嘀咕。
兰茱走在最前面,依旧是那副素淡的妆容,与她身后那位艳丽服饰的美婢不同。
阮绵绵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虽蒙着面纱的红衣丫髻,正是当时给自己一个耳光的兰蕊,今天的衣着倒是保守不少,并不见任何裸露的皮肤。
她不由地无声的冷笑,心想着,中了她的毒的人身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完肤,穿的保守是再自然不过了,不然让那丑陋的毒斑露出来,估计就算后面有再美的仙女,也会先把人都吓跑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还不给让开!!”因中了毒而气急败坏的兰蕊,见门口挤满了人潮,想到自己全身丑蔽不堪的毒斑,虽然毒斑都被掩盖着,但好端端的身子和容貌皆被毁了。她一时怒从心来,抽出腰间的鞭子,就狠狠往地上抽去。
“嘌嘌……”细长的鞭子甩在地面,留下深深的一道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