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慕点头:“当然可以。”
我更加紧了紧手臂,想像是记忆中那样,一口咬在傅则慕的脖颈上,鲜血淋漓才足够痛快。
但我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脖颈,像是无数次他轻柔的吻我一样。
我抱着那幅画回家,一路上心情忐忑的像是揣了一只兔子,生怕傅则慕对我手里的画产生什么怀疑。
但是傅则慕并没有,他在驾车的时候一直十分专心,这也是我没有考驾驶证的原因,我做什么事情都无法持续集中注意力,如果是驾车这种,会很危险。
一直到我小心翼翼将画挂在了琴室,傅则慕都没发现我的紧张。
晚餐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阿婆去接了电话,询问之后告诉我:“是一个姓王的女人打来的,她说她找囡囡。”
每次听到阿婆喊我囡囡我都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大概是那次因为叶澜的事情失声痛哭过了,所以更幼稚的在她面前抬不起头,但喊的久了,也觉得无比的亲近。
阿婆说那个女人姓王,我知道,一定是王阿姨。
傅则慕皱眉:“先吃饭,告诉她稍后再打。”
傅则慕一定也知道是王阿姨,但我不明白的是傅则慕对她的态度,似乎十分嫌恶,大约就是从那次香菜过敏事件开始,傅则慕就一直对王阿姨有些厌恶了,这么说来也不觉得奇怪。
我擦了擦嘴巴:“也许有什么急事呢,我来吧。”
我走过去接下电话,电话那头王阿姨的声音有些焦急:“是蒙蒙吗?”
“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我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联系的人,却突然出现,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蒙蒙……”她喊了我的名字,然后哭出声来。
我真的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哭,即便我也曾流泪,但我不会轻易展现我的脆弱给谁看,因为那意味着一种示弱,一种需要安慰的绑架。
“王阿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直说吧。”我十分冷静,王阿姨也就一边抽泣着一边问了句:“你知道我的儿子现在在哪吗?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打给他的朋友,只说他突然间消失了……已经半个多月了,我真的是没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我心里那个邪恶的小人又出来作祟了,我竟觉得十分痛快。
郑珊做事一向这么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所以王攀的消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当然这种消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郑珊让他永远消失了,一种是他悄悄躲起来了。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王攀都不可能联系王阿姨。死了不能联系,跑路自然也不能联系。
“王阿姨,半个多月前我们一起去了B市,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至于之后怎么样了,他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王阿姨闻言又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那种卑微和无力感,我能体会,但我不愿意怜悯。
我急于想要挂断电话:“这样吧,如果我以后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会通知你的,那我就先……”
挂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王阿姨突然停止了哭泣,定定开口:“蒙蒙,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儿子现在的下落,他是死是活,我就告诉你,你坠楼那天,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照片。”
于是我怔住了,我预感到那张照片将是整个谜团里最关键的证据,而现在我终于有了唾手可得的机会。
我咬了咬牙:“好,我想办法,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打来,我们交换。”
王姨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我听到她浓重的鼻音,想必一定提心吊胆了许多天,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来联系我,我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我很快摇摇头,挥散了这个想法。
我如果真的残忍,不会被欺负成这副模样。
我听了许久的嘟嘟的声音才挂了电话,重新回到了餐桌上,却已经没什么食欲了。傅则慕抬眼看我,似乎猜出了一切:“是王阿姨打来的吧,和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有关?”
我点头,对于傅则慕的料事如神,我已经不惊讶了。
傅则慕叹息一声:“溺爱等同于捧杀,不过那小子命大,我倒是听说他现在在港口附近活动,不知道是不是被郑珊逼得,随时准备偷渡到国外去。”
“他没死?”我有些愕然,这不像是郑珊的作风,至少那天晚上在郑珊得知是王攀举报叶澜的时候,她恨不得亲手弄死他,拆吃入腹。
傅则慕轻飘飘吹着汤,慢悠悠说着:“现在郑珊的势力被王攀分掉了一部分,二者相抗,郑珊即便是有心,也无力,不过倒也足够让王攀在s市混不下去了。”
我没再追问,因为我知道对于黑道上的事情,傅则慕也只是略知一二,真的想要知道王攀的近况,恐怕我还要去找一趟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