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当初的田彤彤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我和郑珊拉入地狱,而现在,情势似乎完全掉转过来。我没让孙建国跟进来,有些事情我想要私下里问田彤彤,孙建国仔细打量了田彤彤身上脚下捆着的绳子,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关上了门,听脚步声却并未走远。
田彤彤一直歪着头看着我,像是没有认出来我,“你是来看我的吗?你能救我出去吗?”
我摇摇头:“不能,这是你要偿还的。”
田彤彤眼睛瞬间睁大,挣扎着要向我扑过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发现根本没有必要,她只是吼叫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力气。
她低着头:“原来是你,林辞。”
我知道关在精神病院里,即便没有精神病,吃几天药也就变得和精神病差不多了。她没认出我来在我意料之中,认出我了也是计划之内,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林辞。
我晃了晃神,“我来是有些事情要问你,希望你能告诉我。”
“呵呵。”她冷笑一声,抬眼,“凭什么?”
我也笑,却是一种无奈:“凭……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希望,我总要试一试。”
田彤彤慢慢支起身子,靠在椅背上,那样会让她看起来轻松一些。她不说话了,又看向窗外,即便窗外除了零星的树木,便是一些破烂的危楼。
我环视整间屋子,除了一张床板和一把椅子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我想我应该收回刚才的想法,这里似乎还不如监狱。于是我只能走过去坐在床板上,与她面对而坐。如此看似安静地画面里,我竟然也十分平静,即便我应该是焦急的那个,距离傅则慕公司上市不过一个星期之遥。
她还是开口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该知道的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白宇成。”
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田彤彤明显怔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他?我和他倒是有过一点交集,可这个人目的性太强,我自诩不是他的对手,就离他远远的了。”她轻描淡写的解释,我半个字也不信。
回国的那架飞机上,她接到的那通电话,我想并不在她绑架我的计划之内。但我却清楚地记得她是泄露傅则慕公司商业机密的人,电话那头一定就是收买她的人。
白宇成,田彤彤,白页国际,傅氏集团……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白宇成变成了我最大的怀疑对象,并且田彤彤的态度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说起来白宇成一直对我死缠烂打,甩也甩不掉。”我故意激她:“我不要的男人,你怎么追也追不上啊?”
田彤彤果然被我激怒,“你!你!”
“我怎么样?他利用了你,把你当狗一样耍的团团转,难道要怪我?”
田彤彤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气得不轻,我真担心她气的晕过去,但她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林辞,别想用这种方式从我这里套话,我不是小孩子。”
我有些闷,烦躁在于,我似乎真的玩不来这些心机,甚至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自己都会觉得厌恶。
在我不说话的时候,田彤彤开口了,却不是看着我,而是盯着她自己的手指甲。她的手指甲是护士剪得,不整齐又十分丑陋,我恍然想起她是多么精致的人,葱白一般的手指头上,指甲也每时每刻都涂着甲油和花瓣,尽管我不喜欢做指甲,那样会让指甲透不过气,却也觉得田彤彤就应该拥有这样的指甲,她那么完美无瑕。
“林辞,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最后的夏令营吗?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突然间疏远我?”
若说失去的七年的记忆我总觉得陌生,仿佛不属于自己,但高中那段时光,我却恍如昨日一般记得清晰无比。
夏令营的时候,整个年级都要参加,女生四个人分配一个帐篷,我人缘不错,即便是一些陌生的其他班级的同学也与我聊得来。田彤彤却不那么幸运,她分到了同班同学,还是最讨厌她的那几个。
我经常看见她穿着湿漉漉的夏令营队服,她没精打采的像是整夜都睡不好,于是在某一天活动结束后,我找到了与她住同一个帐篷的那几个人意图劝说她们不要欺负田彤彤,我记不清那几个女生是谁了,但我却记得她们说的话。
“你把田彤彤当好朋友?你知道她在背地里是怎么和队长说你的吗?”
我被问呆了,每个队的队长都是一些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还有几个外国人,凭借着自小学习外语的优势,我和他们关系不错,可这和田彤彤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