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扶着季泽绕过屏风走出来,在灯火的摇曳之中,白羽总算是看到了那张已经不能够直视的脸了。
真的太……
眼花缭乱了。
那群杀手下手可真够狠了!
不,不对,应该是金主下令够狠。
白羽倒吸了一口凉意,还是没有做声。
在病人面前,她有医德。
季泽用阴沉至极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白羽,然后又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哭声更是酥酥麻麻的,让人肝肠寸断那般,只是那手帕之下还藏着一抹阴笑:“王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呀!”
萧澈随意地坐下:“做什么主?”
他面目表情,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握着白羽的手,让白羽一个人站着。
阿平赶紧将季泽扶着坐下,顺带还狗眼看人低的瞪了一眼白羽。
在这些奴才眼中,未来的言王妃不过是太皇太后懿旨赐下的,王爷和太皇太后不和那是朝野内外都清楚明白的事,当年太子之争以及圣帝爷暴毙先帝登基的事,言王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紧张到了连边疆都将士们都要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就成了叛军。
再说了,这位白家四小姐,可是安邑城响当当的废物。
得罪了又如何,根本不足为惧!
白羽自动屏蔽了阿平这种狗奴才不屑的目光,还是好言好语地问道:“泽姑娘最近的伤可好了?”
“王爷!”季泽的哭声就更大了,好像白羽的话成了导火索那般。
萧澈只觉得耳根子都烦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季泽赶紧将哭声受住了些,化惊天痛哭为小声抽泣;“王爷,姐姐这是在奚落妾身呢!”
白羽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季泽,她什么时候奚落她了?从刚刚进来,她就说了一句话,那句话里面哪里有半分奚落的意思?
这脑子,未免是豆腐渣做的?
白羽刚刚想要反驳,可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澈,这家伙喜怒无常,万一在这件事上得罪了他,过几日的送药材他在暗中捅唐北荒几刀,她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罪过,罪过。
季泽抽泣的声音酥酥麻麻的,很是好听,不管男女老少都会生出一种怜惜之情:“王爷,那夜是妾身最黑暗的一日,要不是王爷派人火速赶到,妾身这条命可就没有了。可姐姐这几日却从未对妾身说过一句关心的话,还当着王爷的面儿来奚落妾身呢!”
白羽表示很冤枉,她什么时候说过奚落的话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倘若不是念及一条人命,她会在这儿看季泽扭扭捏捏的胡言乱语?
季泽又摸了摸自己上了药的脸,不忘补充道:“御医说了,等妾身这脸、这伤好了,就可以伺候王爷了。”
白羽咽了口唾沫,这脸……怕是看不了了吧?
萧澈有这么重口味?
呵呵,万一人家就喜欢这种粗糙型的呢!
“倒茶。”
萧澈尊口一开,季泽赶紧朝阿平递了个眼色,阿平赶紧去拿水壶,哪知萧澈却睨了一眼她的手:“不是让你。”
紧接着,季泽和阿平的目光就齐刷刷地将白羽给看着。
白羽更是莫名其妙了:“你们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