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跟前的副将陈海忍不住提醒道。
行军一整天了,大多数士兵都已经休息了,唯独这位统帅三万大军的将军还在挑灯夜读。
他看在眼里,憋屈在心里。
“明明我们都快要赢了,何以太后非得要我们离开安邑城?”陈海不满地吐槽道。
楚玉仰起头来,盯着陈海半晌,盯得陈海耷拉着脑袋。
“我走了一路,你啰嗦了一路,你是年纪大了,还是和府上的老嬷嬷们相处久了?”
“世子爷,我这是为你不平!”陈海护主地说道。
明明都快要赢了,临阵撤兵,这算什么?
楚玉叹了口气:“我那位姐姐的意思,你还不懂吗?”
陈海眼中一片空白,位高者的权斗,他真的不懂。
楚玉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我再想想该如何破敌。”
“还有什么可想的?”陈海气鼓鼓地说道,“唐门区区几千人,就算是老弱妇孺一起上,加起来也不过一万,我们可是有三万精兵,要是这都打不赢了,就真的是废物了。”
“说你头发长见识短还真的。”
楚玉站起身来,走到军帐的门口,外面的大雨已经转小了,不过还是淅淅沥沥的,让人心烦意乱。
陈海不服气地说道:“世子爷,我好歹也是跟着您南征北战过的,三万人打一万人,这点数我会计算。”
“那你可曾计算过,唐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陈海摇摇头。
“你可曾计算过,唐门弟子三千,各个都是使毒高手?”
陈海的脸色变了变。
“你可曾计算过,唐门之中还有皇室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强攻?”
陈海的脸都黑了:“这样下去,怎么打?”
“对,这样下去,怎么打?”
楚玉已经头疼了一路了,也不知道楚琉璃到底是几个意思,哪里有麻烦让他去哪里。
明明他都在安邑城快要攻克掉镇抚司了,萧澈回来之后就什么都变了。
楚宁三言两语就让父亲和姐姐调转了枪头,甚至……
他隐隐地感觉到,姐姐对萧澈并未死心。
一个太后,一个摄政王,要是闹出什么暧昧来,真是丢脸要丢到姥姥家。
可他身为臣子,就算想要对身为太后的长姐说些什么,但长姐懿旨一道,就让他收拾包袱往唐门而来。
都说君心难测,可在他看来,女人心海底针。
“也不知道安邑城现在如何了。”楚玉颇为无奈。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陈海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世子爷的脸色,着实无能为力。
最紧要的关头,摄政王居然赶回来了,是哪个挨千刀的高密的。
明明他们设计的天衣无缝,只要将镇抚司的那几个校尉除掉,就相当于是断了摄政王的左膀右臂,加上这段时间皇上又在变相地拉拢人才,镇抚司不倒台才怪了。
千钧一发,摄政王冲入安邑城的时候,在场的他都感觉到一股死神降临的压迫感。
太……他娘的可怕了。
“不会有什么问题?”
楚玉冷笑继续。
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怪了!
长姐对萧澈,余情未了,这点他看的清清楚楚,还有那楚宁,也不知道被萧澈灌了什么迷魂汤,一直都在为萧澈说好话,要不是爹一直拦着他,他差点就把楚宁给拍飞了。
如今,只能够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