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坐定后,徐妈妈才小心的问着:“两位可是要问什么事情?”
“你怎么知道?”北锡瞿眉微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戒备了。
徐妈妈笑的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们:“不仅知道,还知道您是女儿身呢,两位可真有情趣。”
楚俏好奇:“怎么看出来的?我明明化了妆,进门开始还没有说过话呢。”
徐妈妈但笑不语,北锡瞿掏出一锭金子,徐妈妈快速的将金子揽入怀中才道:“自然是经验,奴家从事这一行可有三十年了。”
“我且问你,白天可有官兵来问话?”北锡瞿也不废话,看这老鸨也算是聪明人,弄这些弯弯绕绕的没意思,直接问到。
徐妈妈讶异,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问这问题?
北锡瞿见她这幅样子,知道已经有人来问过了,心下有些焦急。
“还去了哪家红楼问话可知道?”北锡瞿放了两锭金子在桌上,徐妈妈再次喜上眉梢,乐呵呵的将金子收起来,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城里大小红楼都查问过了,不过听说春宵楼的老鸨今日被叫去了大理寺,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们可以去那里问问。”
“春宵楼?在哪?”
“在福乐街,哪里灯火最亮堂,人最多,姑娘最俊,按这个找准能找到。”
北锡瞿心里大概有个底了,也不多待,牵着楚俏就走了。
徐妈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仅仅只是看背影都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啊。”
来到福乐街,楚俏扯了扯北锡瞿的袖摆,指着不远处亮如白昼,满是鲜花跟丝带点缀的楼台,“我在宫里往外看的时候就觉得有一处地方特别亮,想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外表上看着不像是花楼,我们去看看。”
走近了些,就能看到大门口正上方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飘逸隽秀的三个大字'春宵楼',而且楼里楼外并没有娼妓站街叫卖,一阵阵的香味经过热气烘托缠绕在一起,是让人迷醉的味道。
外观上布置的也很雅致,都是新鲜的花朵点缀在丝带上,喜庆红色的灯笼一排排的悬挂在阳台外边的栏椅上,整座楼台外面都被灯笼里的光点亮。
北锡瞿牵过楚俏往里走,发现里面的布局跟其他青楼都不一样,进门就能看到一个大大的圆台立在水上,四周悬挂着各种颜色的薄丝布,还放着几颗珠子,将整个圆台点亮。
水中放着好多莲花灯,火光将水中畅游的鲤鱼群都照的一清二楚。
宽敞的走廊上都被安了栏杆,以免客人喝醉之后落水,抬头看去,竟是一眼就能看到天空,将夜色尽数纳入眼中。
圆台上刚刚表演完一场精彩舞蹈,所以现在楼里的掌声轰鸣,久久不散。看客们将四层楼的所有走廊全部占满,围在走廊边,坐在木椅上,脸上皆是红光满面。还有刚出房门,一脸满足的娼客。
“这房间…就设在这里?”
楚俏走在走廊上,就看到前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喝的酩酊大醉的娼客笑的像个二愣子,后面跟出来两个衣衫半褪的娼妓,不停的言语调戏着娼客。
“呦~这里什么时候来了两个小哥?怎么没人伺候吗?”一名娼妓眼尖的看过来,风情万种的揉着手帕朝他们走来。
'铮'的一声在空中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瑶琴只弹了这一个音就已经让人群立马安静下来,随后又爆发出更大的掌声跟呼喊声。
“瑶沐!瑶沐!”
叫喊声太大了,吸引了楚俏两人的注意,圆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一个倩影,被垂下的丝布掩盖了身形面容,只能隐约看出此人身段姣好。
在瑶琴接着弹出的音符中,四周丝布在同一时间尽数被提上去,露出了此人的真实面貌。
标准的鹅蛋脸上略施粉黛,清纯中带着妖艳,清丽的眼眸荡着点点撩人笑意,右眼尾下方勾出一朵鲜红的彼岸花,嘴角放肆的向上扬着勾人的弧度,指法绚烂的在瑶琴上轻抚,弹出一首淫词艳曲,听的在座的众人热情高涨,面红耳赤。
“没人能逃得过她们的魅力,看到了没?这是我们春宵楼的坐台花魁之一:瑶沐。”
刚刚来搭话的娼妓也是一脸向往之色的看着圆台上表演的瑶沐,“我以后也要像她这样!只要勾勾手指就有无数人上来献殷勤!”
“不愧是王城第一青楼,春宵楼!”楚俏心里暗暗咂舌,不管是楼里的摆设还是娼妓,比外面那些青楼高的不仅一个档次。
“能带我们去见你们妈妈吗?”北锡瞿微挑眉眼,不为圆台上的表演动容。
“喏,那就是。”娼妓指着二楼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北锡瞿看过去,就见茗嫦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手帕。
她跟其他楼里的老鸨不一样,很是漂亮,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北锡瞿有些讶异,居然还会有这么年轻的老鸨。
“这么年轻?”
“对啊,好看吧?跟外面那些徐老半娘完全不一样对吧!”小蝶有些炫耀,好像能进春宵楼当娼妓都成了一种荣誉。
“多谢。”
北锡瞿找到人后,牵着楚俏就往楼上走去。
小蝶睁大了一双眼睛,指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两个男人!居然牵手了!!”
茗嫦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人,从他们进门开始,毕竟来这里的嫖客不是都长得这么惹人注意的。只是…楚俏怎么来了?旁边跟着的男人是谁?
即使楚俏穿着男装,束着男子发髻也能一眼看出她是女儿身,她身段很好。
北锡瞿能感受到茗嫦一直盯着楚俏看的视线,有些不悦的挡住那露骨的视线。
茗嫦好笑的勾起嘴角,并不点破。看来还是个护花使者呢,只是不知道,够不够格。
“两位大人可是要奴家作陪?”茗嫦笑的勾人,走向楚俏的步伐里光洁的美腿若隐若现,手轻佻的抚上楚俏的肩,靠近楚俏耳边,吐气如兰。
楚俏只觉得耳边痒痒的,心上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她好像并不反感这样。
北锡瞿上前一步将楚俏往后拉了拉,面色不善的看着茗嫦:“作陪倒是不用,只是有问题问上一问。”
“别这样嘛~不如陪奴家玩玩?不然奴家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哦~”茗嫦食指抵在唇间,睁着一双无辜眼睛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