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一身黑衣劲装,立在屋檐上,手上还拿着一壶酒,看这姿势,也不知道在上面看了多久的戏了。
血雨阁后退半步,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不敢贸然上前。
突然冒出一个跟那人长得一样的人,也不知道功力如何,要是跟那人一样的实力,他们这边怎么算都得要吃亏。
“一模一样?!”
亥舸这边的人何尝不惊讶,眼神在北锡瞿跟云影之间来回打转。
北锡瞿眼微眯,将绮珞掠了过来,指着屋檐上的人,道:“我没骗你吧,就是那人假冒的我!”
绮珞惊讶的看着屋檐上的云影,再看看旁边有些委屈指控着的北锡瞿,感叹一声,“还真是像啊,不过那人气质不及你半分。”
这话说的,北锡瞿听的浑身舒畅,连日来的阴霾也都挥散而去。
欧月听主子说过那天的事,知道有人假冒北锡瞿去设计楚俏,但是真正见到那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的:这世上居然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没有血缘关系!
对于云影的出现,在场的众人惊讶片刻,收起了探究的眼神,一脸防备的看着两边的人。
生怕这人是对方的援兵。
云影干脆坐在了屋顶上面,“你们继续,我就看看。”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两边的人都还是生出了一丝防备之心。
血雨阁的人不敢冒这个险,毕竟为了赏金已经折损了一半的人,要是再死几个,主人那边不好交代……
“可是要是我们任务失败,主人也不会留下我们。”
这话无疑相当于一颗定心丸,血雨阁的人收起了退缩的心思,一心目标只有楚俏。
双方再次缠斗在一块,北锡瞿出手也更加狠绝。
云影坐在上面看着,对北锡瞿的实力咂舌,幸亏当初逃得快,没有跟他正面交锋,不然自己现在估计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血雨阁的人拼上了命,任务成功的话,还能活着;要是失败,即使活着回去,也活不了多久。
这么些个杀手发起狠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北锡瞿凝神对付着这些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师父!”
棠梨跟绮珞齐齐惊呼出声,只见云栖执剑的手臂被划伤,露出里面渗人的血肉。
“没事,太久没有活动这么久了而已。”云栖额上冒汗,捂住了受伤的右臂。
棠梨绕到前方,挡下了来人的动作,偏头对自家师父道:“师父你且退后。”
云栖喘着气,没有跟他客气,“徒弟长大了,知道保护师父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棠梨?身上有没有药粉?”绮珞不甚熟练的操作着手里的长鞭,将一人卷起,甩开几步远,来到了云栖这边。
“都说了没事了。”云栖故作轻松的从怀里掏出药粉,绮珞一把抢了过来,将他手臂衣裳撕开几分,把药粉均匀的洒落在伤口上。
“嘶——”云栖倒吸一口冷气,对上绮珞看过来的关切眼神,又生生憋住,“你还别说,棠梨这小子制药有一手哈,药性强!”
棠梨闻言,无语凝噎。
场上局势渐渐明了,云影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将酒瓶搁在瓦砾上,跃身而下。
捡了个便宜,将场上的人都收拾干净了。
“唉,真是麻烦,不就是几招功夫的事情吗?斗了个半天。”
“……”
还真是不要脸啊。
虽说云影最后助力了一把,但是亥舸几人还是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他们可都不会忘记,当时在山崖边,可是他补了一刀,楚俏才坠下去的。
亥舸也明白了个大概,或许北锡瞿真的是清白的,也对楚俏是真情实意的,但是靖观帝那一关他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他对此表示遗憾之余,还是控制着楚俏跟他往来。
街上血腥味极重,欧月等人收拾着街道,将死人都堆到一起,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血雨阁的计划失败了,赵宏志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白白花费了大半的银两,一时也没敢再有动作。
东国的护送队伍全部死了,东垭玛面上一阵难堪,正要重新派人去护送的时候,被赵宏志给拦了回去。
“要是明昭公主再遇到此事,王上再添人过去的话,不是白白折损我国兵力吗?左右明昭公主无恙,身边也有几位功力高深之人护送,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东垭玛担心,但是赵宏志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没了北锡瞿在旁边,东垭玛干什么都觉得没底气。
“但是明昭公主在我国遇险,王上是不是也该彻查此事?不然传出去,让东国的颜面往哪搁?”南可硕面色平静,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赵宏志,意味不明。
“此言有理,明昭公主跟九殿下渊源颇深,想来定不会放过这背后指使之人。”
“臣定不负王上所托。”
顾尚邶默了默,立在一边当透明人,北锡瞿走了,朝堂之上立马分化三派。
一边是南可硕的人,一边是首辅的人,还有一部分隔岸观火,保持中立,其中就是没有支持东垭玛的人。
君王坐到这个程度上,是真的无力吧,像砧板上的鱼肉,只等一天被人分之而食。
顾尚邶努力缩小存在感,最后直接不上朝了,等着两边的人斗得你死我活。
最后要是不出所料的话,一定是南可硕继位的,他只要在这之前将人安全送走就好了,之后西琉逸自然会找准时机联合南明义一起攻打东国。
纵使计划多变,最后的结果跟目的都只有一个:东国必须被分解!
天下最后是合在一起还是一分为二,全看两方君王的意思。
“主子,这是血雨阁接到的任务单。”
南可硕接过来,仔细看了上面的签名手印,才收起那份单子,“知道了,告诉他,本殿会看着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