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赫转头，带着一些醉意的眼神看着林诗烟，半饷，才慢慢的说道：“其实，朕不是不知道秦湘雯的心意，只是，从始至终，根本不敢接受。”
“啊？”林诗烟疑惑，赶紧对着司空赫发问：“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是和以前的翊翊一样，因为我的身份，或者说是害怕得知真相后，会伤到她，所以不敢？”
林诗烟问完，心中还不由得蹦出了一句：“要真是这样子，自己才不相信呢……”
“不是。”司空赫低着头苦笑，摇摇头，面容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接着，又仰起头来，满饮了一口酒，司空赫咽下去，那个酒顺着司空赫的喉头下滑，一口一口的。
林诗烟看着司空赫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也没有继续多问什么，眼神中一直看着司空赫，一直等待着眼前的人继续说话。
“你可能不知道，早在六年前，遇见秦湘雯前后的那段时间，曾有一个少年，他如卫烨一般，长相俊美，也是个才子，那时候是一个偶然间相识的。”
司空赫说着口中的那个少年，回忆里面似乎又想起那个少年，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起来。
“所以，你对他，该不会是那种话感情吧……”林诗烟问了一句。
司空赫知道林诗烟口中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点头，但是又摇头，“说的对，但是也不对。”
接着，司空赫继续说了下去。
“也许你不知道，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我原来的母妃，她曾经当着儿时我的面上，和另一个男人……最后，抛弃我走了，所以，我从那一刻起，对女子，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我害怕，她们到最后会背叛我。”
说到一半，司空赫满饮一口酒，“遇见秦湘雯的之前，也就是我母妃走了之后，那时候，我对女子心底的那种情感还没有那么浓烈，看到秦湘雯的时候，只是想起自己的处境，父皇不喜欢自己，自己只有伴读，所以这才对着秦湘雯承诺下来，只是想让她有对生活希望的信念，不想让她和自己的处境一样，其实说白了，若是没有那个伴读，可能我早就因为对周围绝望不在了，但可是，没想到她竟对着自己产生这一番无法回应的情感。”
司空赫说完，场面沉默了下来。
不对啊，那为何自己从一开始到西陵这么久，都从未看到司空赫口中说的那个伴读？若是说起还有没有较为亲切的人，除了身旁的小安子外……
但是小安子不可能啊！
林诗烟想了想，张口对着司空赫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刚刚话中那伴读，他现如今在何处？”
“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司空赫说着，握着酒壶的手使了更大的劲儿，指尖泛白，林诗烟沉默，没有想继续再问什么的意思。
司空赫知道林诗烟想问，但是因为顾忌所以这才没有开口，自己倒是先说了出来。
“那时候梁太后知道我想要吸引先皇的注意力，况且我的文武都很好，梁太后知道我会威胁到她的儿子登基，所以要除去我，可是不偏不巧，他们的谈话正好被他听到，所以他替我中了毒箭，留了我的命……
可是啊，我想了很久，他根本不是凑巧听到的，根本从头到尾就是梁太后的设计，梁太后就是想要除去他，就好比除去了我的左右手一般，她虽然不知道我对他是那种意思，但是她知道，他就是我心中最信任，最亲的人，所以才想要下手除去。
可是从始至终，我想要吸引先皇的注意力，只不过是想让先皇改变对我的态度，不想因为我的母妃对我是影响，我只是想要先皇，给我封个地方小王，自己和他就这样罢了，可是没想到梁太后竟然……
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假装颓废，假装什么都不会，终于骗过了太后，骗过了先皇，一直密谋，直到登上皇位，坐上这个因为他的性命换来的东西。”
司空赫的一字一句都很沉重，仿佛一块大石头挤压在他心中很多年了一般。
不过，司空赫感觉对着林诗烟说完这些以后，心中的那个大石头沉下来了一些，接着，司空赫又对着林诗烟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光是听完朕说的那些，朕不是一个正常人？”
“怎么会。”
林诗烟说完，司空赫转头，略带着一些震惊的神色看着林诗烟。他原以为林诗烟会如那些外面的人的想法一般，听起这件事情，总是会有着些奇怪的眼神，可是她没有。
林诗烟似乎感觉到司空赫眼神中的意思，开口对着司空赫道：“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你只是喜欢的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罢了，你又没有什么错，他们用着奇怪的目光亦或是讽刺的话语来说只是一瞬间没有接受罢了。”
林诗烟的语气很轻，就像是风一样，轻轻的吹到司空赫的心中，让司空赫久久都一直牵挂在心上的，久久都不能放下的，一下子变得释怀起来。
司空赫一笑，“若是他人真的有你这般想法就好了。”
林诗烟迎着司空赫的话说完也笑了笑。也是，难怪提起这些司空赫会这么问起，这个时代的人，都把这些看成另类啊。
“所以朕对秦湘雯，不会有那种感情，朕不能辜负秦湘雯的一片心意，所以都是不接受也不做何表示。”
司空赫刚一说完，林诗烟便接下了司空赫的话，说道：“可你对着你的伴读，说多了也只是喜欢他一人罢了，你又不是真正的往那个方向，你只是，放不下，所以不愿意感情继续在别人的身上。”
司空赫沉默，继续饮酒起来，脑海里回想的是林诗烟刚刚的话，许久，这才开口：“可能正如你所说的一般，朕心中的这份感情藏的很久很深，朕不愿意继续将这份感情给别人，朕不会付出这些，所以不敢接受秦湘雯，朕会辜负。”
林诗烟点头，有继续问：“那你……对女子果真没有一点点……就算是男的也可以……”林诗烟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空赫一个眼神憋回去了。
“你脑子里想着什么！朕说了，只是感情上的，你以为是……是什么！”司空赫说着，脸上有些怒气，林诗烟看到司空赫这样子回应，似乎还带着孩子气，忍不住拍了拍司空赫的肩膀。
“好好好，算我没有说起过。”
两人继续沉默了一段时间，林诗烟边喝着酒，一边发呆想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