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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隔了两天,林婉晨又一次来到了云雾村。只不过这次来的时候不同于上次的低调。
前面一辆警车开道,后面一辆警车相随,她和徐有方还有那两头梅花鹿则在中间的那一辆面包车上,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打破了云雾村的宁静。
这个时候放在城市里可能还是睡得最沉的时候,但在这个以捕捞和种地为生的乡村,却是很多人家已经起床准备的时刻。被汽车惊动了的村民纷纷从门窗中探出头来,光看看前后两辆警车就又忙不迭的缩了回去。
但随后,等警车过去,他们却又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垫着脚看向车辆驶去的方向,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是奔谁家去的。
再然后,消息传来,并且一点点扩散开去:徐家大小子,带着林镇长,还有两头鹿,在警察的护送下回了村……
按下村里人的一片惊异不提,几个村干部包括老村长自然又是一片忙乱,当林婉晨再三让大家散去,警车也自行离开的时候,徐家的小院才总算恢复了安静。
天光大亮的时候,陈桂英轻手轻脚的从后面徐有方的小房走回来,不理徐老爹探寻的目光,径自在堂屋里坐了,两个眼睛愣愣的盯着摆在小地桌上的早饭发呆。
徐老爹看的不耐烦了,吧嗒吧嗒的嘬着烟杆:“咋样?”
陈桂英摇了摇头:“不知道。”
“咋不知道呢?”徐老爹呛了口烟,连连咳嗽道:“睡在一起没?”
陈桂英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那仨字:“不知道。”
“哎?你个傻婆娘,大早起撒什么癔症?你去看了半天,睡没睡一起还不知道?”徐老爹当时就急了,一家伙站起来,跑到媳妇跟前把脸凑过去直勾勾的瞪着她。
陈桂英死命把他推开,心烦意乱的道:“哎呀死老头子,起开!”
然后又做贼似的向徐老爹招了招手,两个人凑在一起小声的说道:“我跟你说,我刚看见咱家有方呀,睡在镇长怀里,镇长呢,就这么搂着他也睡着了,可是搂的那叫一个紧呐。”
“那你咋还说不知道?”徐老爹瞪着老婆,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你听我说呀!”陈桂英在徐老爹腿上一拍,接着道:“但他俩可都还穿着衣服呢,啧啧,那一身的又是泥又是土,还血刺呼啦的,看着老吓人了。但俩人就这么着在床上靠着就睡着了,你说,这算是睡一起了还是没睡一起?”
徐老爹一声不吭,就那么一个劲儿的猛嘬旱烟,好像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烟杆儿里头藏着呢。又过了一会儿,徐老爹才磕了磕锅子里的烟灰,低低的说道:“都这样了,睡没睡一起还叫个事儿?那不就是一层窗户纸吗?”
“那咋整?”陈桂英突然就发起愁来:“白凤那丫头咋办?”
她向后面张了一眼,又嘟嘟囔囔的道:“要说我还是喜欢白凤,性情顺遂跟咱家也熟。这林镇长虽好,但人家成分太高,儿子跟她在一起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哎,我跟你说,在镇长面前,我都不怎么敢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