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末很确定她刚才喊的是小哥哥,而不是萧哥哥,梅枚向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他,他疑惑地转身看她。
明亮的水晶灯下,梅枚耀眼地像一个真正的公主,这样耀眼的她看起来却有些哀伤。她径直走到那张巨大的油画前,“这是我妈妈送给我最后的生日礼物。”
她的手指抚上了画中人白色的纱裙,“那天,我穿着这身裙子遇见了你。”
“你一个人站在雨中。而我,满身泥污跌跌撞撞地撞到你的身上。”
原来是她。
记忆如雪片般纷至沓来,萧辰末记起了那个秋日的萧瑟雨夜。他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那次并不是他唯一的一次被排挤被欺凌。他拨通妈妈的通讯,想要和她说:他不想住在学校了,学校里一个叫楚维的家伙老是欺负他,所有同学都合起伙来欺负他。
妈妈忙地来不及听他把话讲完,他又拨通了姥姥的通讯,姥姥正在医院照顾住院的姥爷。他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一个人站在细雨里,他不想回学校,可是又不知道可以去哪儿。他站了很久,直到一个小姑娘冒冒失失地撞上来。
“你那天背着我走了很久很久。”梅枚笑了下,笑容却淡到像要消散在空气中,“我后来一直想,你背了我那么久,会不会很累?”
“不会,你那个时候很瘦很轻,我背着你,骨头都硌到我了。”
梅枚噗地笑出声,“胡说,我小时候哪有那么瘦。”
“你现在却是胖了。”
梅枚瞪眼,“萧辰末,我哪儿胖了?”
萧辰末看着她,不答。两人相视静默良久,一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