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诸事不顺,他一心保护的外甥女被他老婆赶出了家门,而他唯一的女儿又堕落到给有钱人当情妇,他和吴丽吵也吵了,闹了闹了,几次想打电话让何曼搬回来,可每次手机拿起,却又放下了。
他了解他这个外甥女的性子,既然她已经决定离开,那么,他劝是劝不回来的。
这些天,何正很苦闷,这一系列的情绪堆积,在昨天安以昆气焰嚣张的要把他们所有人赶出工厂时达到了顶峰。
他是第一个冲上去和他们起冲突的,也是受伤最重的一个。
工作丢了,女儿不走正路,还伤了外甥女的心,自己又落下一身病,何正从醒来到现在,已是心灰意冷。
何曼来之前,他刚把他女儿痛骂了一顿,可是她妈妈还护着她,一气之下,他把她们都赶走了。
何曼听他言语落寞,只当他是病痛中,心生沮丧。
她笑了笑:“舅舅,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常常被人骂小杂种,被那些坏孩子追着满街跑,你看到了,把他们狠狠收拾了一顿,还耀武扬威的跟他们说,曼曼是我何正的外甥女,你们以后谁敢再欺负她,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想到昔日舅舅像大山一样守在她身旁,她又笑了笑,拉住舅舅的手,理直气壮的说:“舅舅,现在我长大了,有人欺负你,我当然也要找他算帐,打断他的腿了!”
何正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在她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你呀,你呀。吃了一百次亏,还是那么犟。”
“舅舅,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永远吃亏的!”
何正无奈的摇头,想到昨晚经历的险境,他又板了脸,一本正经的跟何曼说:“曼曼,听舅舅说,安以昆那个混世魔王,和姓董的一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昨天他敢让人动手,说明,他根本没把我们这些人命放在眼里。曼曼,你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和这种人争?你就不怕他是第二个董文宣?听舅舅的,算了,反正医药费他们已经赔了,舅舅认了,不许你再找他们!”
何曼听的一头雾水,她迟疑着问何正:“舅舅,你刚刚说的是……安以……昆?”
“对呀。”
后背倏的一热,何曼的脸都发烫了。
脑子乱糟糟的,为了确定一下,她又忐忑不已的问:“舅舅,你的意思是昨天打人的主使者是这个安以昆?不是安以桀?”
“什么安以桀?他就叫安以昆啊。听说是你之前那个公司董事长的小儿子,就是他收购了我们厂,昨天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一言不合就拆设备,舅舅快五十岁了,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富二代!”
何曼后背已是冷汗涔涔,她懊恼的一拍脑门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昨天那个家属一口一个姓安的,她还当主使人是安以桀呢。
今天她还怒气冲冲的跑到会议室,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一耳光。所以,现在看来,是她打错人了吗?
“曼曼,你怎么了?”何正见何曼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为她惹了什么麻烦,担心的问。
“我……”何曼张口结舌的,不知要如何跟舅舅解释。
“你说的那个安以桀,是安以昆的哥哥吧?怎么,他是你的老板?算了,不管是谁,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这弟弟如此,哥哥还能好到哪儿去!曼曼,工作辞了就对了,以后,你离这种人远点!”
纠结了好一会儿,何曼才低着头,尴尬不已的应了句:“舅舅,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