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就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
就像那个人说的。
她需要离封远远一点。
只不过看到那枚子弹，想到沈舒给靳骁取子弹的过程。
封黎还是没忍住过来。
心没有来的开始乱了。
微微吸气，封黎伸手拨开男人的双手，“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年的相处，会发生的早就发生了。不会发生的也永远都不会发生。”
“于我而言，没有这份感情，我还可以接受你大哥的身份。有了这份感情，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漆黑的眸子平淡地毫无波澜。
仿佛任何东西落在其中都会静止下去。
封黎就这么平静地抬头，看向半步远外的那个人。
该说的她都说了。
不该说的，她也已经用行动表现了出来。
目光触及封黎清冷的脸，封远还是忍不住眼眶泛红。
是啊！
他早该想到的。
早该明白，她能喜欢上靳骁。
必然是对自己没有感情的。
可是，
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从一个刚出社会还毛手毛脚的男生，到现在混迹于黑暗，血腥，老成狠辣的男人。
封黎贯穿了他的整个蜕变过程。
经历了他经历的一切。
他也一直都期待着她在他未来的生活里，继续走下去。
现在，这段感情，却输给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
任谁都不会甘心。
“封黎，你知道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掩盖住眸底复杂的情绪，封远轻轻勾唇，压着声音，“我这个人，想要什么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向来都不会顾忌手段。”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别人。但这只是一种想法而已。真正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预料不到。”
“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目光沉沉的封远，封黎置于腿侧的双手不知不觉间握紧。
的确。
封远太过于黑暗。
被黑暗渲染的不复当年。
为了保护她，封成当年一人独断，否决掉所有的其他不同的建议，决定了她和封远各自的去路。
就是为了让她至少能保持一份白。
而选择让封远去承受。
封黎想到了封成。
想到了那个笑的一脸和蔼的老头儿。
爷爷。
你现在，还会后悔这个决定吗？
放任着一个自己不谙世事的孙子被黑暗渲染，染成一片墨色。
而保护了一个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的不知底细的人。
“封远。爷爷不会希望我们自相残杀的。但你若是再对靳骁做什么，我真的不保证，我会不会也做出些什么破格的事。”
清冷的声音里，一抹不知名的疲倦和坚定。
对自己人，封黎向来都不想采取极端的手段。
虽然封远其实可能算不上。
但他却是爷爷唯一的孙子啊。
可这并不代表，封黎会放任封远对靳骁动手。
听了这句话，封远飘忽的眼神倏然聚焦，
“那就离他远一点。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再让他碰你，他就会好好的。”
抬眼看向眼前略微激动的男人，封黎攥了攥手指，偏头，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说过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若是有能耐动了他，我就算倾尽全力，也会动回去。”
没有给封远开口打断的机会，封黎继续冷声开口，“如果没有那个能耐，就不要去尝试。靳骁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