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会不顺利。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多久,30公里外开通了去云南的高速公路,很多货车司机不会再走这条老路了,这就意味着修理店失去了大部分客源,不会有多好的生意了。
还不起本金,只好借高利贷来拆东补西还利息,一直拖了两个月以后,他们借的债务集体爆发……
“标会”、私人借贷、高利贷、就连小工工资也拖了两个月了,越来越多的人来要债,这个家立马就要散了。。
最终几十个债主把我父母告上法院,法院判了,变卖家里的所有财产,修理店没了,房子也被拍卖了……
母亲当时留了一手,这一手也给她跑路云南留下了翻身的机会……
找了她的同学写了6万的假借条,法院根据拍卖后的钱款来分配,最后6万只拿到了两万,然后从这个同学手里拿回了两万和借条。
所有的债务也只还了一半,全家人搬进了一个破旧瓦房,还是一个亲戚好心,把他家没人住的老房子借我们住,因为当时父母搞的标会出了事,害了很多小的会脚,众人唾骂,镇上的人都不愿意租房子给我们,每当债主来这个破房子里要债的时候,母亲就会一直哭着要自杀,赌博的人赌到最后都会一蹶不振,懒惰,迷茫,绝望,对自己失去信心,很难再站起来。
家里每天除了吵架还是吵架,大多数债务都是母亲借的,父亲因为这个要离婚,不想共同承担债务。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和将来,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最终他们离婚了,我和弟弟被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里,很不习惯乡下的生活,没有游戏机,没有录像看,没有零食吃……
父亲到镇上一家修理汽车摩托店当小工,从原来的个体户变成了打工仔,每天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时间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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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母亲只好拿着离婚后分到的一万元,半夜三更的时候跑路去了云南,说是不在赌了,要去外面赚钱把债还了。
母亲这一去就是几年,没有任何音讯,连一封信,一个电话也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
而失去母爱的我,变得更加自闭,不爱说话,偷鸡摸狗,不学无术。整天逃课跑去镇上,跟社会上烂仔兄弟在学校里收学生的保护费,骗吃骗喝,那时候的我,简直是坏透了。才读到初一就被学校开除了。
1996年秋天,由于高速公路的开通,镇上旁边的国道已经很少有车过路了。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是贵州一直贫困落后的原因。
当地经济大多数靠过往车辆在镇上的消费,这样一来,很多居民断了经济收入,只得一家人背着砂罐带着夹狗的钳子,到全国各地去卖狗肉。当地有句顺口溜,“背着砂罐手拿钳,出去一年就有钱,”
那几年“贵州花江狗肉馆”风靡全国。
家里叔伯在重庆江北区开了个狗肉馆,叔伯见我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可能也觉得我可怜吧,就给我父亲说,让我去他馆子里面当学徒,学杀狗。
这年10月份,我刚满14岁,父亲亲自把我送到了重庆,到重庆那天,雾很大,根本看不清山城的样子,我当时很讨厌呆在这个看不清的城市,雾都重庆,真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