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匠看杜若走了,起身就要回来被柴月娥拉住了。
“你沉住气,咱若兰不白给。”
温木匠皱了皱眉,终究是继续低头侍弄园子了。
温若兰起身回了房间,随手拆开了信,不看还好,看到上面的字气得鼻子都歪了,哪里是什么信?就五个字——新屋晚上见。
看着外面偏西的太阳,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拖延一段时间,至少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现如今她失去了大和尚这个靠山,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外屋睡醒了的小温言一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手里的拨浪鼓摇的那叫一个顺手,温若兰来到床边,看着温言手里的拨浪鼓,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带着两个坠在线绳的鼓槌,而是用一小节铁丝固定了小鼓和鼓把,一晃动手里的鼓把,小鼓就转动,上面高一些做了个弯下来的活动鼓槌,用力转动,咚咚响的匀称还不用手腕学了巧劲儿才行。
温言看到姐姐在,摇晃的更欢了,小腿还翘起来蹬着,白胖的小家伙虎头虎脑的惹人疼。
柴月娥进门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难过。
若是与程家小子成了亲,这时候的女儿怕也当娘了,走过来坐在床边:“若兰啊,再过两天就十五岁了生辰了,女子十五岁总归不似平常,娘想给你做两身衣裳。”
“娘做主。”温若兰看着小鼓:“娘,爹的手艺一定很好吧?”
“那是。”提到温木匠的手艺,柴月娥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抹得意:“这小鼓就是你小时候做的,现在给言儿玩儿。还有小木马和吊床,只是那些东西都在那边儿没带过来。”
提到那边儿,柴月娥摇了摇头:“若兰问这个做什么呢?”
“我有一个图纸,爹能做的话最好不过了,也许能换来自由之身。”温若兰眼底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唯一的机会就在这里了。
东方翊要的不过是那图纸上的弩弓,甚至自己也可以给他做出来弩床,这两样东西别说换来一处宅子,若遇到了迫切需要的人,只怕是自己想要什么都能有,所以王牌在手,还怕他不成?
温木匠被叫进来,爷俩铺了一些纸在桌子上,温若兰画,温木匠看,看了好一会儿温木匠摇头了:“若兰,这东西爹可做不来。”
温若兰停下笔,单手托腮:“爹,如果能造出一个来,女儿能得自由之身。”
“这……。”温木匠伸手拿起图纸,转身就出去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让自己的闺女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温若兰轻轻抽了口气,赌是唯一的出路了,否则她未来更危险。
至于说新屋晚上见就见鬼去吧,自己要尽快把他想要的东西弄好了才行。
温木匠坐在院子里拿着图纸一脸的严肃,温若兰搬来了小板凳坐在旁边,她不是万能的,恰恰因为不是万能的才闹心了呢,看着自己的手都想骂一句欠!
一直到日落西山,温木匠也没说一个字,像是雕塑似的对着一大堆木头,柴月娥做好了饭菜喊了好几声爷俩才听到。
“爹,你会做弓箭吗?”温若兰拨弄着碗里的米粒,问。
温木匠摇了摇头:“那些都是没用的物件儿,爹学的就是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