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腿脚发软的瘫在地上,整个人颓废无力,眼色黯淡,薄弱的蜷缩着小身影嚎啕大哭起来,男子的话语虽然刺耳难听,但却是事实,现实很残酷薄情,谁也不可能会可怜谁。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今日不弄到钱,明日邱逸就会蹬监狱,就算今日没有碰到李潇溯,她也打算去攀附个金主,把自己给卖个好价钱,只要能救邱逸,让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即便她母亲缘君若是晓得的话,恐怕会被她气个半死。
可这种念头越来越深,她攥着手中的布包指尖乏白,微微颤抖着,目光空洞的凝着手中的布包。那是具有民族风范的小包,包上面绣着几朵莲花,精致好看,一看便知是手工刺绣,价格斐然。
这是邱逸拿下第一个月薪水时,给她买的小包,这么多年了,即便很陈旧了,连颜色也洗白了,她依旧随身携带。嫣然缓缓神色,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将眼泪摸干,方才慢吞吞的再次踏入那房间内。
此刻,男子已然沐浴过,身上只是简单的着一身灰色浴袍,还微微露出男子大片健硕坚韧的锁骨,头发也湿漉漉的。他在慢悠悠的擦头发,抬眼冷冷的瞥了门口呆若木鸡的女子,也没搭理她,旋即便大步跨过去,往沙发上落座,似乎对于她突然的出现,没什么讶异。
他在慢悠悠的擦头发,抬眼冷冷的瞥了门口呆若木鸡的女子,也没搭理她,旋即便大步跨过去,往沙发上落座,似乎对于她突然的出现,没什么讶异。
张嫣然踌躇了许久后,手中攥着那小包皱巴巴的,她稳稳心神,方才哑声开口道:“我愿意,但是今天我就要一百万。”
李潇溯轻嗤一声,将事先备好的一封合约书往茶几上散漫的一扔,嗓音似夹杂着一丝嘲讽,“签字吧!”
张嫣然有一瞬间的怔愣,她颤粟着手接过这纸合约,他难道早就预测到她会来找他,所以故意在公交车站台停下,甚至他笃定她一定会跟他签下这份卖身契。
她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的凝着他,却恰好撞入一双幽深如谭的黑眸,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似有寒意一闪而过,她却瞧不真切,他深藏翻涌的心思。
嫣然迟疑的咬唇,方才慢吞吞的往沙发上挪去,径自坐了下来,拿着那一份沉甸甸的合约,心如刀割,连指尖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她似咬咬红唇,重新抬起双眸看向男子,语气中已然有了一丝哀求,似在泥澡内垂死挣扎。
“李先生,难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不?”
男子脸色已然有了一丝不耐烦,“怎么难道张小姐事到如今还想着跟我讨价还价不?合约摆在这,签与不签,在于你,没人强逼你,别搞的自个跟个苦大仇深似的,好像我欠着你什么,你应该学会感恩,若不是我出钱买了你,以张小姐资历,怕是很难找个好金主,你也该懂得适可而止。”
张嫣然轻呵一声,原来以前的一些谦和温润,他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如今言语间居然如此刻薄凉情,恍如一晃之间,他便显得如此陌生。像他们这种权势富商,不过是朝夕露水之情,好在,她从未上过他的贼船,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的一响贪欢罢了。
既然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她认了。她掩盖着心中浓浓的悲凉,旋即便拿过那一番协议书,看都懒得看一眼,旋即便快速的签完字,免得自己会后悔。
她将笔往茶几上一搁,似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方才哑声开口道:“请问这样您满意了吗?”
男子似显得慢条斯理的将那笔和合约给微微收了起来,女子眉目清凉的凝着他手中的动作,再次问道:“什么时候给我钱?”
李潇溯似隔了好久之后,方才无厘头的说了句,“去洗澡?”
张嫣然心尖猛然一抖,就连脸色也跟着略显苍白,没想到他这般急不可待,她忍了忍心中翻涌的厌恶情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便抿唇往洗手间走去。
磨蹭了许久,夏芷沫方才咬咬唇,心中一横,反正迟早要沦为一盘鱼肉,横竖是死,还不如来的干净利索些,她旋即便狠狠地拿过那条浴巾将那白皙如玉的身姿给包裹起来。
她目光呆讷的透过那笼罩着淡淡白雾的镜子,里面倒影出她朦胧的身影,她看了许久,唇角想要尽力扯出一丝完美的弧度,却尝试了几次,笑得越加凄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