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的话说得虽然难听，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讲的就是事实。
石磊生怕方长变成第二个高欢，让他们的研究成果成为别人敛财的工具。
方长认真地看着石磊说道：“石博士，你应该相信我，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真才实学，你说我要是想赚钱，那六个亿装进包里，直接让你们滚蛋就可以了，我又何必费这工夫让你们继续研发呢？而且，电池包的排列组合方式，可是我给你们的核心技术。”
对啊，石磊心中一颤，刚才钻了牛角尖，一直把方长当成那个为了发财而牺牲团队的人，可此刻突然被一点醒才发现，人家把最核心的东西都交出来了，还有个什么好怀疑的呢。
石磊还是觉得自己的情商太低啊，这场内部的小会最终算是达成了共识。
回程的车上，冉露看了方长很久时间，突然问道：“我还是想不通既然在电池的研发上有了新的突破，我们为什么便宜别人呢？”
“规则！”方长说道：“新能源的概念有很多种，但是我们要将手里的技术做成行业标准，如今铁电的稳定性可以拿到高额补贴，所以各大造车企业都想搭上这一班车发笔财。可是……前扑后继的人都冲进来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听到这问题，冉露淡淡地说道：“这种好事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所以说补贴总会有结束的一天。”
“对了，三元锂电的难关攻克之后，是一段较长的实验周期，为却保安全性，必须要多下一些功夫。只要将安全风险控制在一定的比例下，那时，补贴只要一结束，咱们的电池就能把浪费的时间和金钱给弥补回来。同时，由我们亲自来改写这一行业标准。”
方长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不论他脸庞表示出的坚定，还是言语之间的自信，都让冉露看得双眼有些发痴，就像这一切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一样。
一时之间，冉露心中狂跳起来，双腮一抹醉人的红，时不时地瞥一眼方长，心乱如麻。
然而方长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其实用电池来拉拢所有汽车生产商，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基础设施的建设需要强大的资金链支持，巨石高新是一家研发公司，它就是一个吃钱的机器。现在我们面临一个更大的吃钱机器，如同加油站一样多的充电站，靠我们？做梦都建不出来这么多充电站。所以只有统一了行业标准之后，才能在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将客户的利益放到台面上来考虑。”
“想得挺周全的嘛！”冉露夸了方长一句道：“我都觉得这公司应该你来管，今在是要我一个人，脑子发热，不管不顾就把第一台车造出来了，至少也是台概念车。”
方长笑道：“对巨石最好的管理就是什么都不要管，这帮大爷们有自己的想法，设定太多的条条框框让他们像被关起来了一样，完全失去创新的能力，这样一来就废了。未来几年内，他们还是这个团队的骨干啊，慢慢来吧。纯电动属于朝阳产业，一切都才刚刚起步而已。”
如今的方长早已经颠覆了当初那场大雨里方长给冉露留下的印象，歪着头看方长看得入迷，到了花青山别墅，冉露都还在发愣。
“到了，大小姐！”
“啊！”冉露被人吓了一跳，突然捂住了眼睛，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方长解了安全带，侧着身子探了过去。
冉露反揉了揉眼睛，小声道：“好像眼睛进沙子了。”